睛,看向徐朗和陆锦画。
徐朗嘴角微撇,并不以为意,但也没有再同陆锦画说其他的。
何庆来淡叹一声,兀自摇头。
自己这徒儿啥都好,就是太容易信人。新上马车的这个小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治伤能手,随行还不知肚子里泛啥水儿,万一泛的是黑水儿,那他们一马车的人都命休矣。
陆锦画自然听得出何庆来话里对自己的提防,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理会。反正她正好不想多说话,他这一开口,倒算帮了她一把。
黎明出发,天黑而止。
到了徐朗口中的“洛镇”,车夫勒停马车,隔着帘子道:“前面的命令,就在这儿扎营了,各位请下来吧!”
一直没说话的章寿文悠悠伸了个懒腰,道:“哎哟,真是老了老了,想当年随军出征,我这把骨头可不会这么犯困。”
“谁说不是?”何庆来脸上挂了淡淡笑容,“一晃都二十年了,当年我们一起的几个人,也就只有我俩还活着了。”
“那其他人呢?”徐朗一边从马车里拿随身医箱,一边钻出半个身体问。
何庆来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一丝笑容很快又敛了回去,绷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负手往正在扎帐篷的小兵那里去了。章寿文笑着一叹,走过去拍了拍徐朗的肩:“那几个兄弟啊,有一个是救人的时候。反被暗算,还有一个是跟着上战场救人,结果断了胳膊,血止不住。剩下的两个吧,倒是跟我们一起返乡,只是还没到知天命的年纪,就被老天收去咯!”
陆锦画的心微微一沉,虽然章寿文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也能感觉到他们几位大夫的感情非同一般。
经历过同生共死,并不是说忘就能忘。
尚在走神,冷不防徐朗的爪子就这么拍了过来。
陆锦画咬牙。
她能理解徐朗把她当作了能说上话的同龄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已嫁人的妇人,老被旁的男人拍来拍去算怎么回事?
她抖抖肩膀,把他的手甩下去。
徐朗轻啧,得寸进尺地倚过来:“木兰弟,我给你说,你这样害羞可不行,都是大老爷们儿的,就得拿出点儿爷们儿的样子!”
陆锦画:“……”
谁跟你大老爷们……
“唉,我知道了。你肯定家里条件不错,所以没有接触过太多人,对吧?”他叹着气收手,“可是现在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了,你得赶紧和——”用嘴努努前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