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陡转剑锋。刺向身后。哐当一声,背后那人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讷讷低头看向刺穿自己身体的半柄长剑,身体渐软,往地上滑去。
变故太快,陆锦画吓得魂不附体,被她捏了半晌的托盘终于还是摔去了地上,美酒和花生米七零八落,散得到处都是。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地上。
一痕雪亮的光刺疼了眼睛。她倏然回神,下意识地双手交叠挡在眼前。
“让开!”秦翊拂她一把。
不知何时,之前分明已经躺在的人纷纷又动了起来,扭曲四肢,握着兵器朝他们聚拢。秦翊本想把面前这来历不明的人推出去试探对方虚实,但见他呆呆傻傻的模样。不跑也不躲,一时又无法做出那等事来。眼看他也陷入困境,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搡去角落,留给他尚算安全的一隅。
望着他的背影,陆锦画满脸懊恼。
原本以为自己掐算准了时间,没想到还是给他带去了麻烦。现在她彻彻底底是个累赘,除了在角落里缩起来,没有第二个选择。
好在秦翊收拾这些杂碎游刃有余。不过多时,四下再次陷入寂静。陆锦画怯怯望着他那双杀得猩红的桃花目,捕捉到身后眼神。他猛地回头。陆锦画顿时一个激灵,竟从里面发现了杀意。
糟了。
来不及多想,她随手捞起离自己最近的匕首。狠狠往脚边尸体上插了几刀。
秦翊:“?”
虽不明白他意欲何为,但多少还是减去心中两分戾气。
“行了,都死了。”他语气不善。
陆锦画“啊”了一声,如梦初醒般丢开匕首,装出万分呆傻的模样,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您没有受伤吧?”她声音又低又小。
这样的情况下秦翊也无法判断对方的声音到底藏了什么猫腻,但听他问自己,一时错愕,抿唇不答。
从他的沉默中陆锦画几乎可以断定他还没有认出自己是谁,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壮着胆子又道:“若是有伤,一定要告诉小人。小人是这次随行的军医。”
军医?
恰好得到消息的徐朗匆忙赶来。一见陆锦画浑身是血,当下惊慌道:“木兰弟你哪里受伤了!”说着就要动手检查。
陆锦画淡定地拂开他的手道:“我没事,大人在这里呢。”
“大人又怎……”徐朗随口一说,忽然怔住,脖子跟抽筋似的寸寸往后挪,结结巴巴道:“啊……大人。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