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面之初他就不待见这人,如今更加厌烦。
牙尖嘴利的,素不讨喜。
陆锦画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檀香,有些难以自持。望着他的眼眸倏然转红,不自觉就酝酿出湿意。
秦翊暗自吃惊,他不是没见过男人流泪,但他就说了这么两句,面前这人能哭,未免也太夸张了!
但是……
这小男人脸上的神情似曾相识。乐文
回想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以及他那些怪异别扭的行径,秦翊忽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猜想让他不寒而栗。
“拾柒,你先出去。”他沉声吩咐。
拾柒兀自松了口气,步履生风地离开。
剩下他们两人,彼此静静望着。
秦翊很想直接叫那个名字,却又怕万一自己错认,便是给他人落了口实。
而陆锦画此刻所思与他所想相差无几,她也担忧自己一开口,会换来一句:“我派人送你回去。”
回去……
她才不要回去,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她要做她该做的事。
嗯,该做的事……
指尖触碰到放在腰间的银针布卷,她猛地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心中暗喜,不急不慢地摸出它,一点一点展开,边展边道:“还请您坐下,小的要为您施针。”
秦翊伸出手腕:“不诊脉?”
呃……
是应该先诊脉的。
虽然被他撕破自己的镇定,陆锦画还是守住自己的阵脚,轻轻解释:“之前那位爷已经同小的说了些许您的情况,故此可以直接施针。”话锋急转:“不过既然您愿意让小的诊脉,那这是最好的,有助于小的确定病症。”
说罢害怕他反悔,赶紧并指按上他的脉搏。
秦翊不动声色地盯看她那纤细的手指。
片刻后,他错开目光,几分生气。
既然知道她是何人,脸上的喜怒哀乐瞬间都透了出来。陆锦画倒不知他发现了自己,只道他还对自己提防得紧,所以脸色复杂也情有可原,忽略那些与病症无关的琐碎,她认真道:“虽然眼下已临前线,战事迫在眉睫,但您有时间还是需要多休息。您这头疼之症多是由劳累引起,切勿多思忧思。小的等下给您施针,症状会有所缓解。”
秦翊略微挑眉:“我这病只需要施针?”
“是。”陆锦画颔首,“若是煎药,您这病岂不就人尽皆知了?方才那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