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东门去,就算总兵战死,北门有施常杰防御,沈复不担心,东门压力巨大,如今必须严行军令。
不到半刻钟,东门城楼已近在咫尺,沈复发现东门里骚乱不堪,心道要坏,自家父亲可在那边。沈复全力冲到东门,只见城门已开,城外金军正往城里杀来,指挥使方应楼大叫:“结阵御敌!”
只见还能列阵御敌的只有寥寥十数个百户所,沈复冲过去一把抓住方应楼,道:“怎么回事?为何城破?”
方应楼道:“狗贼匡文,竟是那金人内应,方才四处叫嚷总兵战死,这厮趁我们军心不稳,杀死守卫三四十人,打开城门让金人进来了!”
沈复惊道:“匡千户?”方应楼恨恨点头,沈复心中凉透,酒宴上匡文还如此和善,转头就杀自己同袍,这厮城府竟如此深不可测。
沈复又问道:“方兄,我父亲呢?”方应楼摇摇头,沈复焦急向城门处看去,不看还好,一看立觉血涌心头,城门处还剩二三十兵士在与金人厮杀,可旁边倚靠在墙上的尸体,可不就是自己的父亲?肠肚已散落一地,任由金人践踏,如此已是不活了。
沈复大叫一声:“父亲!”他双眼血丝满布,正要提兵器上前,只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复被拼杀声惊醒,自己正躺在马棚中,身下垫着厚厚的马草,东城还在,这一千余人堵在周边街区,倒是让金人只能在城门处,无法展开阵型,失去了人数的优势。
沈复悲痛欲绝,握紧手中长刀,正欲上前拼杀,只听后方人马脚步声靠近,转身过去才看见,守卫南门之一的指挥使王矫带兵前来。
王矫一来就开始发问:“战事怎样了?东城为何破了?现在四处在传总兵战死可是真的?”
沈复一口气未提上来,身体一软又倒下去,方应楼赶紧扶住沈复,把来龙去脉向王矫说了,王矫听后一拳打到马槽上,说道:“匡文这狗贼,亏得大家兄弟相称!可怜老大人,酒席上还与这狗贼喝过几杯,今日竟就因这狗贼去了。”
沈复悲从中来,眼中尽是恨意,提起兵器就要去拼命,王矫拉住他,道:“沈兄弟,此时城已破,为今之计只能弃城,或待援反攻,或去邻城共同御敌,如此只能白死。”
沈复大叫道:“别管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众人见沈复已快失去理智,力气大到快拉不住,王矫一拳打在沈复脸上,大叫道:“沈复!别忘了你的妻儿还在西城客栈中等你!”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