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在即,不知为何他总觉何处未得妥当,四处瞧着,忽一簇青葱入了眼,他方觉一阵心悸,坐了一瞬终是没忍住出门打吴门而去。
这一入吴门,他却也不寻吴魁生,直问了下人要云棠的房间所在。被拦着相问的婢女见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先时羞涩,后时讶然,回道:
“水三少问的那个婢子,早些就被吏事楼的遣走了去,算着离府也有两旬日子了。”
水颖峥脸色顿阴,喝道:“人好生生的进了府,怎会被吏事楼的遣走?”
有些个尽职的下人,自去请了吴魁生来,吴魁生见那婢女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出声道:
“哎哎哎……我吴门不是遭贼了嘛,那丫头的身契被我收在书摞里,好死不死的被贼人误扔了去,吏事楼的来问,恰我未在府中,又忘了在吏事案上报备,那丫头便被遣了出去。”话间,他冲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作了福礼,赶紧退了下去。
水颖峥怒火中烧,捉了他的衣襟就要揍上一通,忽凝眉深思,他夜夜查经脉图,扣在她耳上的寻踪器分明显示就在院中,其中定然是何处出了岔子。
这般想着,他冷哼一声放了吴魁生,出了吴门直往文定巷而去,待一脚踹开云家大门,遍寻不着人时,脸色已黑尽如墨。
巷里有些听到声响的找过来,便见院里一片狼藉,还不及问出话,已被他抓了一人逼问道:
“说,这云家人何处去了?”
被抓之人吓得嘴笨结巴,旁的人接道:“说是族中有人急病,瞧人去了。”
水颖峥厉声道:“何人急病,居在何处?”随手将手中人抛了出去。
“这却不知。”旁人道:“他们家人未来得及细说,走得甚是着急。”
水颖峥一时暴怒难遏,一掌推出,云家院中石磨尽碎,他咬牙切齿道:“云棠,你既是个不识好歹的,就别怪本少爷手段狠辣了去。”
说罢衣袂带风,走得甚是决绝,旁的人怕得尽往一侧躲去,见人远了去,才觉此人竟有三分眼熟,有些个脑子好使的叫道:
“这不是那水三少爷么?云棠已不是水宅的婢子,他还来这里做甚?”
“这些个公子哥的意思谁猜得透,模样是俊,可云棠在里头做事那是没少遭罪,咱们甭管这些了,云嫂子走前要我们帮忙看着院子,这下被毁成这般样子,大家伙都搭把手,好歹把门修好了,原样给拾掇个七八分来。”
不知是谁说道,众人闻言皆应下,做事也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