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可不是与我一般了,不过我前来乃是被逼无奈,家父之命违逆不得。”
“令尊也是用心良苦,既为医者,医术当以日益精湛为目标,理应听从才是。只不过我们受了人家的诊金,当把人家的病症放在首位,医理讨教反是次要。说来这户人家的病症确是个麻烦的,这许多日也诊不出个结果来,用药更是无从下手。”
云棠不解道:“不是说酒中有违制的用料,寻着这味料该是好入手的罢?”
“其违制用的那一味料早早便寻着了,乃是酿酒人加了夹竹桃的花叶入酒,才致人饮后昏厥,身子每况日下,”那人道:“但我等对症下药,却不见人好转,想必并没有这般简单。”
云棠蹙眉,夹竹桃她是知道的,全株有毒,万是不能误食的,她有些坐立不住,起身道:“我且去瞧瞧那些中毒的人,你们先费心着。”
也不扛布袋,她径直往豪绅所居的主屋去。进到主屋,屋中亦有几位大夫在诊看,她立了一会儿,打量着屋内陈设,不久又退了来,往其他中毒者房间逐一查看。
“也不见何异处呀……”她自言自语道,暗忖已查出毒物却解不了,必有其它蹊跷,如食物相克,如用药作假,如所中之毒不只一种……包子楼闲书中有一本《宫中秘事》,记载着诸多争宠的手段,杀人于无形,轻松之极。
这般想着,她便往管事处要了豪绅宅子里日常的饮食册子、访客册子、杂事纪要等等,接过手时,管事顺嘴说了一句法吏日前也来取过,使人誊抄了一份去,她笑了一笑,随口道一句“是吗”便离了去。
往后两日她并不在豪绅处忙活,只窝在客栈中默看那些册子,记下些日子节点来,直到第三日晌午时分,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董法吏?”云棠瞧着来人有些惊讶,“法吏查案怎查到我这处来了?”
董言朝不妨她直言唤出他的身份来,愣了一下笑道:“你识得我,我对你却陌生得很,这忒有些不公平罢。”
云棠将人请进屋来,“这事能谈甚公平,这包牺镇上如今不识法吏你的人怕是极少的吧。”好歹是上城下来的,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我不识你,”董言朝道:“付家人道你是一行医,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却俱不知晓。”
付是豪绅姓氏,全名付成。瞧这意思,他是怀疑到她头上了?
云棠笑道:“法吏既问,我自如实告知。小的乃遥山人士,姓唐名云。家父乃一山中大夫,打我小时就促我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