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朝接着几日都不好入睡,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的,连着几日入住的客栈都墙体纤薄,阻不了隔壁的长吁短叹。
第二日,他撑着一双眼底乌青的眼,也不顾男女之别敲响了隔壁的门,随着门“吱呀”一开,便见着同样眼底乌青的枣生姜。
“枣大夫,你若有心事大可与唐大夫说开了去,这夜夜愁绪,日日失神,可不恼人?!”
枣生姜面色一红,道:“可是吵着法吏了?”
“你且看看本法这眼底,”董言朝满脸无奈,“还有两日便到了上城,你可知有多少女子在城内等着本法,偏本法这如花美貌被你扰的这几日青黄无神,待入了城,我‘上城第一美吏’的名声可就丢了。”
“我也不是有意为之,法吏却是不知我的苦楚,奈何我遇上个心里有人的男子,一腔痴情难付,怎不难受。”枣生姜道,状似落寞的倚着门扉,微撅着嘴。
董言朝了然,“本法道这几日你二人为何那般疏离,竟是这般,话说我朝男子三妻四妾,就是唐大夫心里有人,唐家不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可我恼的便是家有祖训,我枣家儿女一生不得为妾,不得正妻之位宁可孤老一生。”枣生姜道:“知他有了未婚妻我原想离开的,但倾心一场,就想护他个周全,可也耐不住心中苦涩,入了夜甚是惆怅,扰了法吏实在是无心的。”
“然本法见你心中似仍有念想,每日跟掌柜的索要本法隔壁的房间,怕也是有别的心思在里头吧?”董言朝有趣的笑着,怪道女子的心思怎这般好猜。
枣生姜面红又深了几分,赧道:“想我模样不差,又是药医世家,向来只有我挑男子,哪儿有男子弃我的份儿,遂生了主意看能否惹得他吃吃醋,若他吃醋,那我……”
“你此举可不就是利用本法么?”董言朝笑着摆了摆头,“罢罢罢,本法也不计较,自管不着你们的男女情事,但求能睡个安稳觉,枣大夫夜里再有要发泄的,大可往屋顶去,便是心结难纾,登高望远也是个有意思的。”
“是我的错,”枣生姜颇为不好意思道:“往后再不如此了。”
董言朝点了点头,又回房睡个回笼觉去,至巳时才整装出发,是夜,枣生姜果真如他所说爬到屋顶去感怀,不想这一爬竟见着个卧檐的男子,她瞧清了模样低声喝道:
“好啊,你竟然还跟着。”她左右看了看,音气小了去,倒怕别人发现男子的存在。
男子淡扫一眼过来,“看来上次我们不该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