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摸一摸自己心脏的位置。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痛感,提醒她昨天到今天,不是一场梦。她的确生病了,然后暂时又没事了。
方才医生说了一大堆,信息量太大。她虽然睡了那么久,此刻还是颇觉疲累,没有力气去细想和深思。
晚上的医院空寂又无聊。蓝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如同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里的鬼火一般。赵慕慈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空旷的病房,闻到有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听到过道中人们或缓慢挪动、或急促奔走的脚步声,忽然感到一丝不安和害怕。
她不想呆在这里了。她要回去。回到她那个月租四千块,有着柔软地毯、挂着有精致小花的白色半透明纱帘、摆着宽大睡床、铺着丝质床单被套的家里。也许她下一刻便会死去。可就是死,她也要死在丝滑柔软的床上,穿着她藕荷色的丝质睡衣。大大好过死在这里,一张无数人躺过的简陋病床,一间冰冷孤寂的病房。
注意打定,她坐起身来,换下病服,穿上叠放在枕边的自己的衣服。下了床,上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用口袋里的半张纸巾清理完脸上的残妆。
再次回到病房,整理好被子床单,换上鞋子。
然后检查自己有无拉下什么东西。昨天人们送她过来的时候,她手里只握着手机,所以现在她也只有手机。看看电量,只有百分之五,可得省着点。
正在寻思,有人敲门了。会是谁赵慕慈走上前去,打开门,赫然发现frank站在面前,一手捧着一小束康乃馨,一手提着一个水果篮,俨然一副探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