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过去,代理机构自然是不肯降价的,说是根据公司的政策统一报的价,已经是最低了。赵慕慈也明白,接触的是对方公司的营销部门,照章办事而已,略谈几句便挂掉电话。
怎么办呢?赵慕慈拿起这几家代理机构的报价单一边瞧着,一边思索。王翠莲大概是没用过正规的代理机构,只靠着朋友推荐的吕女士应付差事。如今帮着找了靠谱机构,却一个劲嫌贵,怕Lillian不批。Lillian财务出身,控制成本固然是她的本分,但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的,需要控制的只是没有必要或者纯属浪费的花费。王翠莲的反应和担心,显然是将Lillian当成了不顾一切合理诉求一味压缩成本支出的小气婆,更接近于八十年代农村地区妇女对待金钱的态度和方式。这固然是王翠莲基于自身的成长经历对金钱作出的习惯性反应,但客观上也低估了Lillian的格局和档次,给自己和帮她做事的人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和阻碍。
赵慕慈有点无奈的揣度着王翠莲的心理状态,心想要怎么才能让她接受自己找的代理所。王翠莲沉浸在Lillian可能嫌贵和没办法说服Lillian的困扰里,自己作为她的手下,是不好点破她的这种状态和心理的。同时,报价三十七万的这家代理所不肯降价,若照直说了,王翠莲必然不满意,免不了会觉得自己在逼她,反而又怪上自己。既然代理所是她帮着找的,少不得还得费点心思,想点省钱的法子。
赵慕慈看了几份报价单一会儿,打开电脑,根据新商标拟进行海外申请国家和地区,类别,以及国内申请注册的状况,重新设计了一个报价结构和表格。简单来说,就是用马德里注册和单一国家注册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申请。香港和台湾不是马德里协定书和议定书的成员国,只能走单一注册;美国、日本和欧盟三个国家,根据新商标在国内申请注册的类别、商品、状态等,在部分类别上走马德里注册,部分类别走单一国家注册。设计好以后,她重新写了三份询价邮件给三家候选的代理机构,要它们根据这个表格,重新报价;并且逐一打电话说明缘由,请它们重新报价。
这期间,王翠莲跟她沟通了一个想法:能不能直接对接国外的代理机构,不让中间商赚差价?问这话的时候,王翠莲脸上现出一种可笑的狡黠神情,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好主意一般。赵慕慈忍住想笑的冲动,回道,倒是可以。只是国内律所这里是小头,国外律所和律师的费用才是大头。我们单独散户过去,费用不一定就更低。况且这种跨国委托,万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