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光洁,憨态可爱,没有一点破碎的痕迹,显然是重新打造的。杯子上分别刻着两个字:百年,好合。看着这两个字,她不由得想起她跟肖远原先用过的那对小狗杯子来,也顺即想起了它们被打破的场景,碎在地上的样子。一时间各种感觉无味陈杂,一股心酸直冲脑门。世间最苦最无可奈何,便是曾经相爱的人对你说,祝你幸福,祝你百年好合。她一双泪目瞧着这对杯子和上面的字,心中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你本可以,但阴差阳错,直到此刻方醒悟。
呆坐一阵,垂对几滴泪,她收拾起心情,也收拾起信件和杯子。将它们仔细收整好,重新装回盒子,拿到房间,放在一个平时轻易触及不到的角落,就像她对待这份已经物是人非的感情一样。就这样吧,她想。我会好,也祝你好。我们都,往前看。
肖远为什么忽然就要去美国读博呢?这还要从远处说起。那一夜在酒吧街外与赵慕慈相谈未果,肖远沿街坐了半晌,顾不上郑玉,独自离去。郑玉自然伤心生气,之后两人互不理睬好长一段时间。然而两家家长却相互瞧上了,又共同经历了风雨,早已关系深厚。所以隔不久,两人经不过家里撮合,又开始说话了。肖远心情黯淡,不肯让自己闲下来,便没日没夜泡在办公室,一年下来竟然成了组里加班最多,干活最卖力的那一个,评了优秀员工,领了丰厚奖金,上了一个事业小山头。
这边他可以凭借卖力干活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事,那边郑玉家里却等不得了,肖远妈更是等不得,两家便张罗着要办起婚礼了。肖远一概不问,由着他们欢天喜地。有时看见了,便禁不住暗自神伤: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恰好正值所里轮岗的机会来了,基于上一年优异表现,肖远被选中,派到香港办公室工作半年。他毫不犹豫便接受了,终于得以脱离上海,避开这里的环境和空气,喘一口气。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在香港四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跟同事去联交所办事,正好遇到一家大陆公司在敲钟揭牌,他便驻步好奇瞧上一眼。一看不要紧,一颗心似古潭投入了石子一般顿时涟漪不住。那站在几位西装男士中间,穿着深色商务及膝裙装,肤色白皙的女士,不就是被他小心翼翼叠放在心底不可触及之处的赵慕慈吗?赵慕慈垂着齐肩黑发,笑容得体婉转,面对媒体镜头毫不慌乱,依稀便是当年站在法学院教室的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女神模样。肖远站在人群和各种宣示广告牌后面,隔了缝隙出神的瞧着她,心中不由的感慨,时隔许久,她依然如此吸引他,令他心动。一念及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