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伸手去过那坛外表陈旧的酒坛,手中却是一轻,心中奇道:这酒泥封完好,却是如何只有半坛一般?正拍开泥封,正想斟酒却见风铁翎伸手阻止了她,不由得一愣。
朱权虽不是喜爱饮酒之人,但鼻端闻得那随风飘来的酒香,却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心道:这酒好香,若是放到几百年后,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买到一坛。
风铁翎一面伸手接过徐瑛手中已然开封的陈酒,端到鼻端闻了闻,一面笑道:“贤侄却是有所不知,这酒乃是江南女儿红,因尘封埋于地下多年,故只得半坛,后劲极大,却不可直接饮用,须得以新酒调和口感才佳。”说到这里,笑吟吟的取过另外一坛外表簇新,显见得酿造不久的新酒开封后在那坛女儿红中到进半坛后摇匀,这才递给了徐瑛。
徐瑛将酒在三个酒碗中斟满后放下,笑道“晚辈家中无好酒之人,却是不知这喝酒还有如许大的学问。”
朱权听风铁翎如此解说,忍耐不住,抢过一个酒碗一口干下,只觉得酒味绵延悠长,忍不住酒意上涌,面红耳赤。
徐瑛看他急吼吼的猛灌了一碗酒,忍不住嗔道:“怎的如此牛饮。”说罢,端起酒碗来浅酌了一口。
“我等沙场从军之人,今日饮酒,明日不知却会埋骨何处,行事说话便当爽快异常,正该如此牛饮,若是都如你女儿家一般娇怯怯的,却是无趣得紧了。”风铁翎哈哈大笑着字自斟自饮了三碗。
徐瑛看了看风铁翎,轻声道:“不知老前辈却是如何和家师相识?”
风铁翎闻言放下了酒碗,沉声道:“昔日元末之时,蒙古鞑子残暴不仁,在各地遭遇天灾之时,不但不减轻赋税,反而变本加厉,征收各类苛捐杂税。老百姓很多实在活不下去了,便在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形成了各路义军。”说到这里,手指了指山下一众黑衣骑士道:“老夫麾下和我年岁相近之人,都是江浙一带人士,起初归附于张士诚麾下的义军,后张士诚受元庭招安之后,老夫实在是因和蒙古鞑子势不两立,便即转投了陈友谅,转战各地。”
“张士诚和陈友谅,朱元璋并称为当时三股最大的反元义军,竟也有受招安之时?”徐瑛忍不住问道。
风铁翎闻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面带讥讽之色道:“莫说张士诚,便是你们大明朝的洪武皇帝,现在应天逍遥自在朱元璋,昔日给元军逼得山穷水尽之时,也曾接受了蒙古鞑子的招安,即便是你的父亲徐达,昔日受招安之时,怕也顶了个蒙古鞑子的官衔呢。”
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