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地抬了眸子扬声质问.“这么多年.难道我要的就只是王爷的一句‘对不起’.”语气软软的扬了起來.带出特有的凄厉.
帛逸有些心口发闷.面目反倒极对立的变得很是冷峻.却在这样的冷峻之下其实藏了一团团乱糟糟的、理不清的麻.他头胀脑昏.整个人都有些混沌了.
这世上最难偿的就是一个“情”字.为这情而背负着的风月债也从來都可恼又可怜的沒有道理、风流如皇子亲王也还依旧不得要领:“我心知是愧对你.我也欠了你很多.但是冬儿.我也想过要偿还.并且一直都在付诸实际.”乱乱纷纷的再度开口.帛逸那乱麻般团成了团的思绪依旧沒怎么梳理清楚.就口顺势的吐露字句.这些大抵也都是他一直以來对忻冬的心声.“我吩咐府里上上下下要对你礼待有加.我在心里也从來就沒有把你当做下人看待过.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我帛逸这一辈子注定会亏欠很多的人.你也是我心中如妹妹一般的人……”
“停.”忻冬甫地打断.
帛逸下意识停住.沒多想的抬目看着忻冬.
这声喊停完全是出乎条件反射.忻冬最最恨的、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帛逸那些把她当妹妹看待的话.眼下他口口声声的给她道歉.却又搬出了这“妹妹”的话茬來含沙射影的告诉她道理.她当真受不了、也不愿去受这无聊的告诫了.这种浓重弥深的失落感非局中人不可以明白的具体.
被风吹散浮云、阴霾的天幕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这般夜朗星稀.又或许是人心里头憋的太久、压抑太长的心事应景而涣散.帛逸忽觉这一身皮相由内至外都霍然很轻快.忻冬之事一直都是他心里头闷闷沉着的郁结一道.他从不曾把这事儿大刺刺的往明面儿上提起來说道过.时今这么直白的提出來.他反倒渐觉轻松起來.
隔着惝恍进厢房的水波潋滟的微光.他见忻冬一张秀丽面孔微泛苍白.她明澈的杏眸浮了黯然.昙唇紧抿.似是正在下着很大的决心、又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是’愧对我、欠着我.”重音咬住了一个“是”字.她忽地发起了狠、也负着气.“但如果王爷因为这个而一直觉得愧对我、欠着我……那大可不必.”于此停顿.复甫地一蹙眉头.启口稳稳的.“因为王爷那天晚上其实根本就沒有占有我.”渐次拔高.成了扬声.
一语落地.帛逸怔……
忻冬说出了真相.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本性素恶毒的女人.在沒有遇到帛逸之前她也单纯过.在遇到帛逸之后她也善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