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拿酒來.”意欲借酒消愁遣遣心绪.
江炎本想拦他.又觉若是拦他兴许更会令他心里不好过.便克制了心中的念头.在侍女上了酒坛之后亲自为帛清满盏.即而与他举杯对饮:“他也有他的难处.至少皇上是护着王爷您的.”
人一处在心绪的当口就委实不愿听事态的剖析、厉害的分析.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宣泄心绪的缺口.这个道理江炎也明白.并且一向做得极好.偏眼下不知怎的就拂逆了帛清的心意.反倒做起了劝说与和解的勾当.
于是这话一入耳就见帛清十分的不爱听.眉峰一挑、薄唇牵出戏谑的微恼:“江炎.你究竟是本王的管家还是皇宫内院儿里的管家.今儿反倒这般向着宫里那位主儿说话.”语尽负气的一侧目.又满了一盏酒仰脖就饮下去.心底下翻涌起一通连一通的气.滔滔嚣嚣.又无端的打紧.
江炎心尖一颤.不自觉的就转了念头想着怎么继续措辞.他一向被帛清视为知己.凡事总会以王爷为出发点思量解决之法、以荣锦王府的利益为先.眼下他自然不是向着皇上告诫帛清.他是不忍帛清继续这样为心念所绊、为无端心绪所自苦.况且帛睿对于帛清的意义十分不同.帛睿是皇上是父亲.父父子子之间的矛盾牵扯自然不能与旁的趋利避害同日而语.
但眼前这位卓尔儒朗的皇子也总有着不羁落拓的一面.性子犯起來倒像个尚不曾长大的孩子.他也不能不管顾王爷的心境.暗暗一叹.江炎也是无奈:“我自然是心向王爷的.”旋即一顿.侧首将目光沉淀.“只是这么些年了.王爷应该放下……这件事情上.王爷.是孩子气了.”临了又一叹.
若论道起來.这世上能轻而易举就劝住帛清的.只怕也只有这位默契的管家.江炎的话在帛清这里.大抵还是受用的.旁人无法敲开的心扉、自旁人哪里无法寻到的安然与信任.江炎总是显得轻而易举又顺理成章.况且帛清也并非一个不懂事儿又不听劝的懵懵幼童、荒蛮皇子.
不知是因了话音的沉淀还是夜色的渐深.叫人心头陡升一种冷然之感.一些心念情念也跟着犹如抽丝剥茧.帛清顿顿.转着手边儿的酒盏将那心静了一静.复单手支额、做了个黯然吐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阵子总是心烦意乱.心绪一上來就压不住.总也由着那性子……”这一瞬他是真的生了懊悔.毕竟有这么层皇子的身份束缚着自己.一些事儿并不是想做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做的.
眼见帛清在这当口一点点牵回清明神绪.江炎略把心放了一放.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