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爱薇走的很慢,她在回忆小的时候。
海城老城区已经基本找不到了,那时候,每天早晨弄堂里路边悠长的葱油饼香味,冒着白气热腾腾的豆浆和白粥,邻里熙熙攘攘的早安问候,小夫妻嗲声嗲气的埋怨,伴随着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是那么的温暖祥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弄堂随着时光穿梭成了光鲜威严的高楼大厦,街坊变成了优雅宁静小区里森冷的单元号牌,满街的汽车围堵着琳琅的商铺,嗲声嗲气的埋怨声更深了,为的也是没有洒脱入手的奢侈包包里没有及时搭配最新款的首饰化妆品,再或是去年犹豫的房子今年又番了两番,于是各种气急败坏的猛按汽车喇叭,掩盖嘴里的嘟嘟囔囔,装着扬长而去的潇洒。
她是真的很适合老师这份工作的,父母给了她最温暖平顺的家庭生活,她也把这份温暖都耐心地给了她的学生!那些充满童真活力,又调皮任性的孩子们!
她是喜欢老师这个工作的,童年的印象里,最初的老师就是老爸了,说话做事不急不躁,条理清晰,待人热情礼貌,讲道理时又很幽默,买个菜都能把拌嘴的乡村老夫妻理的气平心顺,非要多塞两把葱蒜,老妈也是大大咧咧乐于助人的热心肠,虽然时常丢三落四被小商贩占些便宜,从来都是乐呵呵温暖的笑着,也被老爸宠得时常笑咪了眼,老妈常说,我是北方来的,学不来南方的嗲!
这也就难怪她老吃她老妈的醋了,她也是这样的人,遗传了父亲的细致耐心,有了母亲的温柔大气,想要的生活也就这样而已,简单,却也困难。
下午第一课上课铃响了,林爱薇收拾好一中午的胡思乱想,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桌椅是乱的,墙上地上,黑板上有隐隐的字,还有隐隐的哭泣声。
顺着哭泣声,最前排的欢欢,头埋在胳膊里,头发凌乱,瘦小的后背在颤抖。
理了理欢欢的小马尾,林爱薇轻声地说:“欢欢,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林老师。”
教室里很安静,有的孩子眼睛放光期待什么,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地叽喳,有的低着头沉默着。
欢欢感到了温暖,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说:“老师,他们又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还用粉笔在我身边到处写,我说,你们别写了,我把零食给你们,他们不要,却又把所有零食都抢走了。”欢欢眼泪到处淹没,瞬间铺盖半张小脸。
“老师,我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零食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