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只是个寻常武把式,距离开山河都差着老远呢。
刘景浊只看了一眼再没转头,倒是那个中年车夫,一直注意着这边儿,十分警醒。
破庙与刘景浊所处之地,百多步而已,离得不远。
等刘景浊忙活着生起火,小丫头已经猫在箱笼边上睡着了。
刘景浊便取出酒壶放在火堆旁边儿,借着火光翻书,隔一会儿喝一口酒。
一路上刘景浊都在看一本书,是中土第二个大一统王朝时,有一位皇亲国戚纠集门客编撰而成的书,推崇道家学问,本来是想着劝那时的皇帝勿要穷兵黩武,要懂得与民生息,结果人家压根儿理都没理。
破庙那边,中年人靠着马车,也在喝酒。只不过,喝了没几口,酒壶就见底了。
一看就是个酒腻子,车夫这会儿看向刘景浊,可不是惊醒神色了。
后半夜时,中年车夫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朝着刘景浊走去,不过手里也拎着东西,是他从马车取出的一包酱牛肉。
车夫讪笑着走来,见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便压低声音,笑问道:“书生,我拿一包肉,换你一壶酒行不行?”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合上书本,微笑道:“我们不吃肉,酒是我御寒用的,也不多了,老哥若是馋了,我可以匀一些给你。”
车夫赶忙取出自己的酒壶,笑着说:“车上还有些素食,待会儿我拿些给你。”
刘景浊提起酒壶倒过去一些,笑着说:“不用了,我还有些吃的,明天就能到曲州城了,撑的到。”
拿人的手短,车夫还是跑去马车那边儿,取出来几张油饼拿了过来。
一来二去的,车夫便主动与刘景浊攀谈起来。
“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我是东海人,远游他乡求学,出来好些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车夫瞟向白小豆,刘景浊又说道:“这是我收的弟子。”
刘景浊喝了一口酒,看了看马车,微笑道:“老哥这是?”
车夫笑道:“不瞒你说,我会些拳脚功夫,就在这方圆几百里做些护卫之事,这也就是一趟活儿。”
聊了许久,车夫说得过去盯着了,收了人家钱财,不尽心护卫怎么行?
两位女子也不晓得以心声传音,就这点儿距离,有着神游境界念力的刘景浊,不想听见也难。
她们二人此行,其实是想瞧瞧能不能捡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