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梅雨季节,在闽南之地,这雨水天天不停,一下就下好几天,弄得人浑身潮乎乎的,很是难受。 张广元家里因为储存的干柴不多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大晴天,张广元便与女儿张小月一起走出家门去山上砍柴。 北方女子被缠足害的无法干农活,但是张广元他们地处闽南,女子帮助家里干活乃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因此这里的女儿家们都是天足,很少会进行裹缠,只有名门大户人家的女儿才会从小缠足以迎合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奇怪风俗。 父女两人一人砍了一担柴,挑着下山的时候,女儿张小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阿爹,你看那是什么?” 张广元一愣:“什么?” 他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的一道小溪中趴着一个人,在此人身边还有一匹极为高大的红马,此时这红马正咬着这人的衣服往溪边拖拽,看样子是想要把主人拖到岸边,免得主人被淹死。 张广元吃了一惊:“战马?死人?” 他将一担干柴放下,对张小月道:“小月,你在这儿等着,先别过去,阿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小月小声道:“阿爹,这人是不是死了?” 张广元道:“我哪知道?看看再说!” 张小月站在路边不敢向前,眼看着张广元快步走到小溪边,龇牙咧嘴的将趴在溪边的人拖到一边,随后将其身子翻转,伸手探了探鼻息,又听了听心跳,扭头对张小月喊道:“还活着呢!” 张小月这才有胆子走向前,好奇的看向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这是一个极其长大的男子,即便是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能从他身上感应出一种雄壮的韵味来。 此人长方脸蛋,狮鼻阔口,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即使他此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可也能想象出他是一个何等英武的人物。 南人个头大都矮小,张小月还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人物,看了几眼,一颗心砰砰直跳:“阿爹,这人长得好高大!” 张广元也从未见过如此雄奇的人物,点头道:“确实高大,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咦,他的头发怎么没有剃掉?”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地上昏迷的这个男子,发型服饰与如今的人都不相同,并不是如今满大街的马子盖大辫子,而是发髻高高挽起,用一根石簪固定,反倒与前明的服饰相同。 张广元看了片刻,身子紧张的微微发抖:“这不会是南明朱三太子的一脉吧?” 如今反清复明的组织在南方地区闹得很厉害,很多人组织起来与朝廷相抗,让当地的官员焦头烂额,连张广元这个小村子里的人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他左右看了看,对张小月道:“小月,来,咱们先把他藏起来,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