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刚醒来,就是看到这么一幕。
他还是被关在那小房间里,四肢被绑着,却不是被吊在天花板上。
浑身火辣辣的疼,比之前多了一点感觉就是这次胸腔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除此之外,身前还有一点濡湿感。
等等,湿?
祁暮半撑坐起来,当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自己身上蹭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软糯团子时,祁暮突然就懵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你是谁?也是被他抓来的吗?”
然而眼前的小姑娘好像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一个劲呜呜哇哇,说着他好可怜。
祁暮:“……”
祁暮只觉得自己被吵得身上的伤更痛了。
他吃力地把昭昭从自己身上扒下,单单这一个动作,男孩就已经喘着粗气,险些又要昏过去了。
啪嗒——
昭昭被摔了个屁股墩,怔愣了一下,望向祁暮,她吸了吸快要流到嘴边的鼻涕,嘟起了小嘴,叉腰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推昭昭,推人是不对的!”
看着撅着嘴要挂油瓶,那一坨鼻涕泡还挂在鼻间摇摇欲坠的昭昭,祁暮忍住了要一拳打出去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傻子!”
如果是那人用这种新的方式来折磨他的话,还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他来得痛快,免得再搭上一个人。
他的话说完好一会,小房间里都是诡异的安静。
煤球知道昭昭的反应速度,屏住呼吸贴紧在墙边,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来干扰了她的思考。
至于还在一处的两只鬼,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能说话,看着自己的儿子醒过来了,飘来飘去的都快成残影了。
“你——”
“哥哥,昭昭是从隔壁来哒,是来救哥哥的。”
终于,在祁暮耐心要消耗殆尽之前,昭昭作出了反应,抱住了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扶起来。
隔壁?
祁暮若有所思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宋家?宋夫人的孩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暂且不说他被关在这里不知道今夕何夕,光是说来救他,就是一个可以赌上他命的赌注。
从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自从那个男人出远门回来之后,自从他把自己的母亲亲手杀害之后,自从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日复一日像养宠物一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