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绾面上有些不自然,眼睛随意瞟着。
她余光看到那把黑漆面的落霞琴,她眸光一暗,旋即莞尔一笑,“原先学琴时,我最想要的就是落霞琴了。”只是没有人在意她的愿望。
“四姐,你来弹弹,让我也欣赏欣赏。”
裳语也表示赞同,明绾没有推脱,施施然坐下,一曲《酒狂》从快速翻转的指尖流溢,三音交错,变幻无穷。
悲悲切切,郁结于胸,抒发在音。
明初听得入神,曲毕,她叫好不断。
裳语目送二人挽手离开,目光深邃,“《酒狂》原是不平之曲,四小姐小小年龄,何以郁结此等心绪。也许她更应该弹《颐真》来静以养心。
“唉,这段时间太累人了,原来被人重视这么不好受啊。”明初抱怨。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无拘无束。成日里爬树打鸟,多开心。”明初两手拉开,做了个拉弓的动作。
她自顾自说得开心,没察觉到明绾的神情有一瞬的低落,她小声说:“今不同昔了,如今你可是府中最风光的人了,大哥和大姐也不及你。”
“哪有今不同昔,明初仍然是明初呀。”
明绾置若罔闻,明初奇怪地凑近,摸她的脸,“四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明绾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我没事。咱们快走吧。”
二姨娘和明绾住在敛紫居,顺着羊肠小径穿过花园,再经一座奇特秀丽的假山,拐一道墙,敛紫居就坐落在一大片花树之后。
二姨娘家里是做香粉的,她也有制香的好手艺。这些花树都是她亲手种下的。
两人才拐过墙,忽听见墙另一边闹哄哄的,夹杂着男子的大喊声。
“我好像听见姜贞远的声音了。”明初疑惑。墙的另一侧就是王府的后院,有一个极大的活动场。
“似乎就是三哥的声音,他在叫喊?”
“是吗?”明初兴奋了,她可不会错过看姜贞远的笑话。她垫脚攀住墙,这几年她经常爬树,已经练出来了,毫不费力地爬上墙。
宽阔的场地上,约莫有二十名少年。中有大球门,两队人分站两侧,一队着黑色短打,一队着红色短打。
明初很快瞅见了姜贞远,他应该是黑队里的球头,站在最前面。黑衣队有很多熟面孔,都是平时和姜贞远玩得好的。
红衣队的人大多不认识。比赛正在进行,黑队的着网、散力正在传球。
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