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首先看向那个身影,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才缓缓开口;「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安妮啊了声,准备道歉,又听她说:「不过这种感觉,还蛮好的。」
冬夜沉沉,风声簌簌,床上的人半睡半醒,眉峰微拢。
容栖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开了灯,门被人敲动:「栖栖?」
准备往嘴里送的温水顿住,迟砚怎么还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她嗓子还是干,有些失声。
一门之隔的人,「可以进来吗?」
容栖说可以。
他推门进来,身后是清辉,眼里有零星的灯光,凛风过眉梢,却掩盖不了那片柔情。
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容栖问是什么。
「红糖水。」耳朵好像也是红的。
容栖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纠结地看着他:「你一个晚上都守在这里?」
「嗯。」保温杯一直在他手心里捂着,里面一点热气都没有跑,他倒在盖子里:「想着你应该会需要,就没走。」
「迟砚,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手里的红糖水洒了。
迟砚目光微凝,回答得很快:「那你会讨厌吗?」那你喜欢我吗?
容栖不知道怎么说,她骗不了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是。
迟砚这个人,总觉得深不可测。
或许是独仙居的惊鸿一瞥,或许是陵园的恻隐之心,又或许是落难中像个从天而降的骑士。
她喝了口,肚子好多了,让他回去休息。
男人敛下情绪,音色干净:「那好,你好好休息。」
他也没说会不会回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容栖。
只不过,床上的人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将被子拉高,遮住了嘴鼻,说:「我不讨厌啊。」
然后,那双蒙了层雾霾的眸子,顷刻间,染进光彩。
陈最找来的时候,看见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的男人垂着眉眼,身姿冷傲,但是挂着的嘴角出卖了他。
真是活久见啊。
察觉到有人来了,那春意般的笑容收得干脆利落。
陈最:......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四爷,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他脸上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声音缓缓沉沉:「另外一边的人查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