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迷醉的弘昼瞬时清醒过来,松开了她,
“你来月事了?”
此时的弘昼再回想起咏舒入宫途中那痛苦的神情,他才终于意识到,她皱眉不是在给他摆脸子,而是因为痛经不舒服,而他竟然没有任何关怀,反倒冷冰冰的斥责她!
听到他训责的那一瞬间,咏舒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他怎就那般糊涂,没往深处去想呢?得知真相的弘昼顿感懊悔,“你既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
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咏舒扭过脸去,拿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说了又怎样?我跟小进子说不舒坦,不想入宫参加宫宴,你还不是逼着我去?”
“你说的是患风寒,可你连大夫都没请,我以为你是在找借口。”
当时她的确在找借口,月事是在今晨才来的,但一想到弘昼的冷漠态度,她也就没跟他提这件事,
“我若说来了月事不想走动,你肯定会说我矫情,认为我故意找理由不进宫贺寿,丢了你的脸面。”
咏舒的猜测使得弘昼寒心之至,“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丝毫不考虑你感受的人?”
那倒不至于,咏舒对他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五爷多情,有义,可你最在乎的,只有你的颜面。”
假如她肯说实话,说她来了月事,那他肯定会让她留在府中,宫里他会想法子交代,绝不会让她再来回折腾。
然而她竟什么都不肯说,她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可以依赖的丈夫,只当他是个蛮不讲理的陌生人,这样的认知令弘昼很是挫败,到底是他做得不够好,还是她从未信任过他?
到得府门口,弘昼先行下马车,立在一侧朝她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她却并未抬指,兀自走下马车。
她自己能做之事,绝不会劳烦他。
弘昼讪讪地收回了手,暗叹她总是这般倔强,不肯服软。但凡她肯将手递给他,让他牵着,他便会顺势随她回宁昭院,这冷战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
偏她不肯示弱,不肯给他这个台阶,他没理由随她走,只能独自回往书房。
今日此行依旧不愉快,唯一的收获便是,咏舒嫌弃他脏,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吃醋,开始在意他,只是她脸皮太薄,不愿意说出来?
又或者说,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弘昼始终猜不透,心中越发烦乱。
难道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