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剑从来不担心自己所在的地方会没有血腥。
它经常懊恼的,不过是白晓辛总是错失良机罢了。
但后来渐渐习惯了这个宿主的行为,斜剑便安静下来,不着一语,冷眼旁观这个不同以往的宿主,到最后会怎么将自己逼进死路呢?
一想到此,斜剑便不由得欢喜,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有趣了!
就比如,现在。
没有人能时时刻刻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白晓辛是个不正常的人,但还是在人的范围内。
刚才楼上的血腥、女婴差点受伤、还有端木枫和青骨节蛇的麻烦,枝花的戏谑……他的杀意已起,打破了自己能够掌控的平衡状态。
“真有意思啊!”
白晓辛的双眼已然被腥红吞噬,另一边的脸也爬上了红纹,他持剑一步步地靠近了端木枫。
“过来,刚好,让青骨节给你解个毒。”端木枫打量着白晓辛脸上的红纹,哪怕是在黑暗中也无法遮掩,说完此话,倏而顿住,只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不对,等一下,你先等等,别过来。”端木枫捂着肩膀后退了两步,白晓辛的状态显然不对,中了他的毒不是面色发紫吗?没听过面色发春,啊不,发红光的,而且,这么暗了还看得见是什么鬼?
白晓辛置若罔闻,突然停下脚步,手肘扭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将那把古怪的剑握在了手里。
“还真是,有趣啊!”
白晓辛邪声细语。
话音刚落,端木枫所站的位置,划过了五道气。
“嗤拉!”
端木枫全身惊出了冷汗。
他的左臂衣袖绽然破碎,三道深深的血痕留在了他的手臂上,血立刻从中涌出。
“等,等一下,你发什么毛病?”端木枫毛骨悚然,他刚才情急之下的轻功都未能闪躲开来。
端木枫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白晓辛了,白日的白晓辛的武功比夜晚要上一个层次,但是轻功是极差的,可是手臂上深入骨髓的剧痛告诉他,他所想,皆是错。
他产生了和刚才的枝花差不多的疑问。
白晓辛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难道在刚才和枝花打斗的过程中,岔气了走火入魔?
端木枫没有将这个问题和之前斩断金蚕丝的兵器问题联想起来。
剧痛不断地传入了脑海里,披头散发的端木枫咬着下唇,再来一次,自己的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