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归然不动,他的表情庄严肃穆,“妈,对不起。”
“我说了不要喊我妈!”谢衾葭气极,掏出了手机,用力向他砸了去。
邢铮没有闪避,手机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一角将他砸出了血痕,鲜红刺眼的血渗透了出来,与汗液混在了一起,然,他却像没事人一般,甚至还替谢衾葭将手机捡了起来。
“阿铮!”邢沙不愿再看他们母子这样对峙下去,他疼爱妻子,拿她没办法,只好劝邢铮离开,“你先走。”
邢铮回眸,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哑然应道:“我这就走。”
约莫是跪了太久,即便是身强体健如他,起身之际也觉双腿麻木发软,双眼发黑,像是下一刻便要倒下似的,邢铮此时狼狈的模样与平素相去甚远,邢沙作为父亲看了也觉于心不忍,“赶快回去处理伤。”
邢沙说着,又向邢铮使眼色,要他不要再与谢衾葭说话,邢铮虽理解了邢沙的意思,但走之前仍与谢衾葭说了句话,“妈,我走了。”
“我只有阿彦一个儿子,你不要再喊我妈!”谢衾葭对这个称呼十分排斥,同他说话时,字里行间都透着厌恶。
邢铮不再给她回复,他转过身,安安静静离开。
盛夏午后刺眼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不再觉得热,骨子里渗出的寒冷侵吞着他,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走出了墓园。
邢铮走后,谢衾葭的愤怒仍未平定下来,她将邢铮拜摆在墓碑前的那一束小雏菊拿起,扔到了一旁,邢沙无奈,却也拿妻子没有办法。
谢衾葭打开了食盒,将准备好的餐食一一摆放出来,她不允许邢沙帮忙,必要亲力亲为。
谢衾葭看对面的照片时,眼神是格外温柔的,与看邢铮截然不同,她对待邢彦时,才有母亲该有的模样。
谢衾葭的手覆上照片,小心地将照片上的灰尘拭去,温柔道:“阿彦,妈妈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开心么?”
“上次妈妈看你回去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姑娘,如果你还在就好了,你们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衾葭是极欣赏林湄的,那日林湄前来做客后,谢衾葭时不时就会提起她,每每提到,便会感叹她与邢彦相配。
今日来看邢彦,必定也要将此事说给邢彦听,然而邢彦哪里听得到,生者对死者的倾诉,不过是变相的自我安慰罢了。
邢沙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在已故多年的儿子墓碑前说着话,心底却只余一声声叹息,他深知妻子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