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浇了下来,将他所有的温柔与欲望都浇灭了,他的眼睛红得不像话,顷刻血丝遍布,他握住了拳头,小臂的血管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铭哲,邢彦的表字,他怎会不记得。
这个表字是谢衾葭为他取的,他们兄弟二人,只有邢彦有表字,他年幼时还很羡慕,也曾鼓足勇气向谢衾葭请求过,让她也给他取一个表字,可谢衾葭从不把他放在心上,因此他是没有表字的。
那些年,只要听到旁人喊邢彦“铭哲”,他便会心生妒忌,这两个字像是萦绕在他心中挥散不去的阴霾一般,再从林湄口中喊出,更是在摧毁他的理智!
他至死都不会忘记,他曾经无数次跟在他们身后,看到年少的她羞赧甜蜜地喊“铭哲哥哥”,邢彦会温柔应她,即便两人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也藏不住那暗生的情愫。
如今她更是做梦都在喊他……就这么想么?
邢铮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离开,林湄熟睡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邢铮来到了楼下的车里,翻出了药瓶,吞了药以后,便靠在了驾驶座上,药物有镇静作用,吃完不久便会开始意识混沌。
他脑海闪过了许多以往同邢彦一起玩耍、学习的画面,也闪过了许多谢衾葭为邢彦做饭洗衣服的画面,他讥诮笑着,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手背的疼痛丝毫不觉。
药效逐渐起作用,他最后闭上了眼睛,一滴冰凉的眼泪从眼尾溢了出来,无声地滑落,最后消失不见。
林湄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第二日早晨醒来时,稍稍动一下腿,便觉察到了不对,生理性的泪水快要溢出,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疼痛。
林湄费尽全力扶着床坐了起来,她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便看到了自己现下的状态,身上这些斑驳的痕迹顿时让她想起了昨夜发疯一般的邢铮,他起初还算正常,可后来愈来愈疯,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哪句话惹恼了他。
咔哒,林湄听到了开门声,她下意识看去,邢铮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林湄不知他是何时起来的,但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色发青,应当也是没有睡安稳。
林湄暗骂活该,若按他昨夜那样来,不出一个月他便可以去阴曹地府见阎王爷了,说不定顺便还能将她一同带下去。
“昨天晚上的赌,你记得么?”
邢铮一出现,问的便是这种令人恼怒的问题,林湄身体很疼,再被这样问,火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