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娘子,表面亭亭玉立。
扣在腹前的双手,却暗暗使着劲。
她很想哭,也很想吐。
一想到自己的处子之身,就要被这几十桌男人以竞价的方式,买走。
她便有一种命运不公的无力感。
「一百两!」
王怜青开口便是百两银,身后的人却无人敢于应价。
不说别的,他手上那把翡翠骨金扇面的扇子,都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他甚至都不用把王家的家底搬出来,仅凭这把扇子,在场的人也没几个敢和他叫价。
「小白脸,今儿个怎么这般小气?」
瓮声瓮气的大老粗声音又出现了,王怜青皱起了眉头。
「这样,我给你助助兴。」
张北川直接大手一抬,砰的一枚军印砸在桌上。
两!」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一千两,他付得起。
东城一千二百守军,每个月的月钱是八两银子,若是算上战马,抚恤,治伤等其它军饷,少说一两银子。
一千两,他随便挪挪,也能把这钱挤出来。
挪军饷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每次干了之后,便报个剿匪死了多少人。
从抚恤金吃空饷,他是驾轻就熟。
之前最严重的一次,他吞了接两银,直接报了一个山匪攻城,死了一百人。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最终,在各方利益勾结之后,这事儿上报沐山城时,便成了真的。
由此可见,他背后的张家,也很不简单。
被他抬了一手,王怜青却一声冷哼。
他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那就一千两吧。」qs
一千两!
怡红院开店至今,还没有一个花魁拍出过这般惊人天价!
哪怕在场的皆是东城豪客,也尽是面面相觑。
对这些豪客而言,拿一千两出来也不难,但若仅是用来嫖个花魁,就有些肉痛了。
然而,张北川却又举起了手,邪笑道:「一千零一两。」
「仅加了一两?看来张守备……」
这位豪客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豪客捂住了嘴:「祸从口出,李兄,慎言,慎言……」
这些话张北川听进了耳朵里,又是一声冷笑。
他倒了一碗酒,咕咚咕咚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