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出身名门,端庄守礼是刻进骨子里的,哪里能看得了屋内的情形,拉钱寻瑶避开的同时,她也迅速背过身去。
她带着芳香的广袖快速遮在钱寻瑶眼前,生怕自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被里头的腌臜事给弄脏了眼,但钱寻瑶还是在遮挡之前大略扫到了里头的样子,安然地在钱母袖子后垂下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这回看李锦然还如何欺世盗名!
“娘,三皇子哥哥和那个姑娘是不是中暑了?为什么衣衫半褪?唔……”
钱母赶紧捂住钱寻瑶的嘴,瞧着自家丫头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都快要疼死了,同时又无比庆幸,幸好李锦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真面目在婚前就暴露出来了,否则以瑶瑶这性子嫁过去,以后还不知道会被李锦然蹉跎成什么样呢。
客栈虽然被李锦然包下了,但掌柜小二、李锦然的守卫及钱母带来的丫鬟小厮,细数起来也得五六十人,不少人好奇地往里张望,丫鬟们尖叫连连,也都臊得红了脸跑远了,其他男子倒是不避讳,目光或鄙夷或猥琐,刺眼得很。
李锦然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愠怒地往外一扫:“哪个混账玩意儿敢打扰本……”
在看清来人时,李锦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惊恐,脑子一片空白,想要上前解释,但玛瑙还挂在他身上,绊住了他的行动,他赶紧将玛瑙扯下来随便往边上丢,快速抄起被扔在桌上的衣衫穿上。
“爷,奴婢好疼……”玛瑙眼角眉梢尚有风流后的余韵,显然没发现门外的人,白嫩的手再次攀上李锦然。
“滚!”李锦然厉斥,堪堪穿好衣服,也来不及整理就急匆匆到钱母和钱寻瑶身后,“钱夫人,瑶瑶,你们听本王给你们解释……”
玛瑙一听这称呼,吓得瘫软在地,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钱寻瑶。
“是玛瑙么?”钱寻瑶难以置信地回头,目光越过李锦然,直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玛瑙,明亮水润的眸子中满是不相信,不顾钱母的阻拦一步一步走向她。
客房正中央是个大圆桌子,上面铺了层暗绿铜钱纹桌布,如今被东拉西扯,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样子,茶杯茶盏也东倒西歪,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四根带子扯断了两根,皱巴巴地丢在桌上,意外地并不违和。
而玛瑙则是靠着桌子边沿,从地上扯过衣裳胡乱披在身上,乌发乱糟糟汗涔涔的,整个人颤巍巍地发抖,脚步声越近她抖得越厉害,似乎背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