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世后,他父亲和他,都私下接济我们不少。雪亭啊,你可别再犯糊涂了!”
苏萌被班主任说到了一番,毕竟也算半个同事,班主任也不好多说。加上苏萌愿意道歉赔偿,学校肯定也不愿意闹大,几句交谈后,便让苏萌回了教室。
贺喜乐看到苏萌回来,便将苏萌桌上的书本砸向了她。
好在苏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你的书包我们都帮你收拾好了,留校察看还是勒令退学啊?”
苏萌没说话,而是将书包里的书本悉数拿出,塞回书桌。
贺喜乐有些惊讶,毕竟听方雪亭的意思,这学校的校主任都是她阿姨,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竟没让苏萌退学?
“呵,看来雪亭还是挺心软的,都被你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放你一马。你呀,真该去烧高香,要是换了我……”
“换了你什么?你也想见点血?你要是想,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苏萌语气不咸不淡,透着冷意,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贺喜乐没落得了好,不屑地嘟囔了两句,转过身去。
中午放学,苏萌翻出自己那辆尘封多日的自行车,骑上去,沿着那条熟悉的归家路,路上风景不变,只是归途的目的地,开始变得物是人非。
曾经无数次想逃离的屋子,此时此刻,竟难再回到从前。
苏萌将自行车停靠在巷子入口处,斑驳的瓦墙,泥泞的石板路,路上或大或小的鹅卵石,双脚在踏上这条路时,脚腕便开始生疼,却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院中的梧桐树下,洒满了一地的落叶,让人倍感凄凉。不过几月未见,似是这树都苍老了三分。
屋内的黑白照片上,定格住了伯父久违的笑容。
苏萌上前,点了炷香。
餐桌旁,钱霜月正独自一人蒙头吃着丧席上剩下的饭菜。
剩菜多到摆满一桌,桌边却只有钱霜月孤零零的一个人。
“磕完头,赶紧滚。”
苏萌将钱霜月的话过滤,郑重地磕了四个响头,然后起身。
“你伯父就是被你这狼崽子逼死的,现在你为你父母报仇了?开心了?俺当初,就该一脚把你踢出门!”
苏萌扯出椅子,坦然地坐在钱霜月对面。
“伯母说得对,那时候的你若是不惦记我父母的赔偿款,将我一把轰出去,我伯父也确实走不到这一步。”
木筷子应声被摔在了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