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结果绕了一圈才发现,最刻薄的二姐姐竟是最不经吓的,傍晚就缠着丈夫回了夫家。
回去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不认得路,一路踩着人家的屋顶,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张家。
大约是给她灵前上的香实在是很长很粗,纸钱烧的也丰厚,如今繁漪精力旺盛的很,飞檐走壁、穿墙越木很是顺当。
细细想了想,虽然她是要作弄慕静漪的,但也不能把无辜的人也吓坏了,于是慕四姑娘坐在慕静漪的枕边楞是给她扇了大半夜的风。
阴恻恻的风吹了又吹,就似昨夜一样。
慕静漪哪里睡得着,一闭眼就是慕繁漪簪着会流血的簪子说要带她走的阴森脸孔。
炎炎夏日里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旁的丈夫一翻身,便是吓的尖叫不已。
张郎君被她的一惊一乍搅得生了一场大气,拎了衣裳就去了通房的屋里。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慕静漪后半夜竟起了高热,烧的糊里糊涂直喊娘叫救命。
丈夫被女使喊了过去,原想着新婚不过三月,妻子也是娇俏可怜便想着留下来照顾着,可一听她的胡话里全是向慕繁漪求饶的,断断续续的破事儿不少,便又生了场气,搂着通房就走了。
繁漪捻了枚梧桐叶子站在屋顶悠哉的扇着,望月澹笑,“不过是个草包。”
抬手拿桐叶对着悬在树梢的圆月比了比,叶片上的脉络若隐若现,那清泠的月光从桐叶枯脆的缝隙里透出一星一点的光,好似遥远银河里的星子,“未来的婆婆,尊敬的姑母。我该怎么与你近亲,才显得咱们志趣相投呢?”
到了晋元伯府。
繁漪站在慕文渝的屋子前不由抬了抬眉,门扉上竟是贴上了符咒。
高大的树影在晴明澄澈的月色下投了抹影子在符咒上,那树荫影影绰绰的摇曳着,倒是衬的那张朱砂画就的黄符颇为神秘了。
“是不是傻呢?”
繁漪一抬手,落在地上的一支栀子花枝飞起,在黄符飞风吹的飞扬起的时候枝丫迅速飞过,将黄符挑落在了庭院一口养着荷花的缸子里。
朱砂沾了水,化了一圈如血的颜色。
水面映着一朵粉色的荷花,水里的红蕴漾在花瓣上,那朵荷有了妖艳的影儿。
穿门进了屋,繁漪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钱,一张张铺开,摆满了床。
慕文渝一身大红的寝衣,映的身上铺满的雪白冥纸隐隐泛着猩红,无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