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问道:“伤如何了?”
繁漪抬手抚了抚伤口,颔首敬道:“已经好了,劳外祖母关心了。”
姚柳氏淡淡一笑,捋了捋手中的黄菊绢子,怜悯道:“也太不当心了些,怎就跌在碎瓷片上了。还好当时有清光县主在。”
拿起桌上的一把半透明的团扇轻轻的扑了两下,繁漪似笑非笑的觑了她一眼。
一双沉幽的眸子望着屋外的灿灿明光穿过大片大片的凤凰花,光晕是带了微金的迷红,好似人生就该是如此柔婉的美好,看的久了竟是生出了不在人间的错觉。
自己跌的!
一张嘴倒是会说的很!
繁漪的唇线挑了抹和婉的微笑:“外祖母大概是听岔了,我是日夜照夫人才染了病症。如今外头谁不说慕家的女儿们孝顺,也是夫人教导有方的缘故。”
扇柄是白玉的质地,握久了也不生热,坠着的紫红色流苏在她冷白的手背一扫一扫,称得白皙的皮肤愈加微冷透明。
浅然一笑的漫不经心,“不过外祖母说的也是,好在当时姜柔和父亲及时赶到了。不过您放心,县主和柳家的姑娘们也不是嘴快的。”
姚夫人的眼神仿若薄薄刀片割在繁漪的面上,嘴角似乎瞥了瞥,讥讽与厌恶之色几欲喷薄而出,最终也还是生生忍下了。
抬手扶了扶凤簪,和缓的神色却与眼底的不屑极是不符:“来的倒是巧了。”
繁漪以一泊清澈的鄙夷迎了她的目光,笑意缓缓落幕,那双沉幽的眸子便好似开启了地狱之门,乌碧碧的望不见底,却又陡然笑起,幽幽道:“世上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该承受的,便跑不了。”
瞥见她那阴鸷的眼神,姚夫人眉心一跳,莫名想起了“阴差”二字。
女儿说这个庶女自一场病后似变了个人,所有的动作似乎都能被她看穿,一招一步接能将人逼近绝路。
她本是不信的,一个小贱人若真有本事如何被打压了两年一声都不吭,不过是巧合罢了。
如今瞧得她的眼神,又想着女儿的困境,姚夫人却是要信了。
这样的眼神阴鸷、深沉,带着好似要拉了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怨毒。
她的无所畏惧便已经胜了三分,而她们有太多的东西要顾及,名声、地位、子女、家世。
难怪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嫡长女,竟会连翻败在她的手里了。
世家女子在深重的后院里见惯了风云诡谲,尽管怒意滔天亦能不显半分,姚夫人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