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孤松的神色落在昏黄的烛火里,有明灭不定的阴沉之色:“既然是让你毒死夫人,给你的定是剧毒,如何夫人却是无有性命之忧?”
袁妈妈急急抬起头,道:“奴婢从未杀过人,实在害怕,赵妈妈叫我全都下进去,奴婢不敢,只下了一点点。夫人说累,也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繁漪的神色似一缕斜斜照进的月色清幽,缓缓透骨的悲呛:“赵妈妈为什么要毒死夫人嫁祸于我?”
老夫人蹭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袁妈妈的嘴,微微苍白的面色昭示了她猜测出的真相是多么的阴毒和不堪。
袁妈妈低垂的几乎贴在地面上的头朝着老夫人的方向微微瞧了一眼,旋即惊恐不已的紧紧伏地,膝头似被坚硬的地面膈楞的痛了,不安的挪了两下:“奴婢、奴婢不敢说。”
慕孤松抬手制止了老夫人欲出口的话,神色冷的好似枝头一脉不化的积雪:“你只管说,是不是事实,自会有人去查清。”
袁妈妈咬牙再咬牙,惊声道:“渝姑奶奶害死大姑娘、是真的……姚家捉去的那个春眠、招供的都是真的!”
老夫人一口梗在心口,几欲背过气去,跌坐在紫檀木的交椅上,交易背后的缠枝藤蔓仿佛有了生命,攀援而前,紧紧的勒住了老夫人的喉咙!
她的呵斥破碎而无力:“你胡说!”
袁妈妈眼角的惶惶之色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稳妥,一股脑道:“奴婢没有胡说!姚家已经查的清清楚楚,晋元伯府亏空了整整二十一万两,渝姑奶奶为了娶繁漪姑娘进门得到二夫人留给她的二十八万两银子,才下了狠手害死了大姑娘!”
“只是渝姑奶奶察觉了姚家的人在查她,早早计划好了如何拆了姚家的揭发。许家的那条石子路本是最防滑的,根本不会摔,就是赵妈妈的大儿子悄悄撬松了石子,大姑娘才会崴了脚摔倒,只是当时所有人都在担心姑娘的胎,没人在意石子,这才让渝姑奶奶的计谋得逞了!”
她说的又急又快,条理分明,叫人不得不信,默了须臾,扬首道:“姑娘和夫人不对付,她自然知道,只要把事情栽给姑娘,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比起银子,寻个替罪羊更重要。等着吧,等着吧,明日定会有消息过来,姚柳氏一定活不成了!”
慕孤松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庭院里的清露寒雪,月色一浪湃过一浪拂过薄薄的积雪,混着百合香的气味直呛心肺,无法置信。
他的长女竟是被自己嫡亲的妹妹害死的?!
繁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