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痕迹的观察着在场之人的神色,已经确定今日来唱戏的会有几个人了。
正午的光影将梧桐树的影子笔直的打在鹅卵石的小径上,成了暗沉沉一片的死水,原是春心无处不飞悬,却也有了乌衣巷口夕阳斜的萧条。
如此,一时间也不知何处才能寻出破绽来。
一屋子女眷,面上皆是为了怀熙在担忧,然而穿堂风的回旋乱窜却像极了嗜血的怪兽,低低的呜咽嘶吼,在这暗流湍急之下,却冷硬的生出出刀光剑影的锋利来。
指腹轻轻抚过袖口上文君拂尘莲花纹路,洁白的花瓣沾了光线的清亮,皎洁的宛若自仙境中盛开一般,朝姚意浓处望了眼,繁漪缓缓温和道:“咱们这样乱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太医的意思,这毒药发作是快的,当时在场的除了姚姑娘和李夫人,便也是几位夫人小姐将将离开了的。”
“若是各位不介意,我们便让主家搜一搜,也好图个安心。也让家下在院子小径里仔细瞧一眼,是不是有丢弃的可疑之物。”
慎亲王世子妃点头道:“这话便清醒了。既然是要下毒,这毒总要带在身上的,搜一搜便知道了。姚姑娘既然没有离开过,总不能毒药会凭空消失了。若是搜不出什么,起码可证明了两位的清白。人多眼杂,未必有机会丢弃物证了。若是什么都没有,那便只能是黑手手段厉害了。”
李夫人没有异议,如今最有效撇清嫌疑的办法,也唯有此了。
窗口紫檀木桌上的错金福瑞三足鼎的香炉里静静的袅娜着百合香薄薄的云烟,丝丝缕缕,在细风里纵横交错。
落在眼底仿佛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无遮无拦的笼罩在头顶,逼仄的姚意浓心底无由来的一阵慌乱,而此刻想要自证清白便由不得她来拒绝什么,唯有顺从的应下以示自己的清白。
慎亲王世子妃本是被洪夫人请来做个见证的,便由她带着自己的女使一一搜过去。再由刘太医验证物件之内是否有毒性。
索性只有七八个人,查验起来倒也快。
待众人都坐回去之后不多时,文睿便端了个乌木托盘过来,上头搁着一杯清水,一只茶碗,碗里浸了一条帕子。
茶碗边上放着一只腕枕,上头斜斜插了两支银针,银针在女使的脚步里微微颤动着乌沉沉的氤氲,仿佛有千万只鬼爪在张牙舞爪的意图取人性命。
文睿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的好似清冷的光线坠落在冬日湖面坚硬的冰面:“回夫人,太医请各位贵客以指沾水,银针相测,其中一杯有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