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安静。
繁漪抬眼悄悄瞄了丈夫一眼,安静动筷,细嚼慢咽,那一下喉结滚动,想起了昨夜的一幕不免微红了面,想着若是他在床上也能这般安静就好了。
闵氏就坐在繁漪身侧,见她面色绯红,免不得小声打趣:“嫂嫂想起什么了,脸这样红?”
繁漪手里端了盏茶水,温热的氤氲染的她长长羽睫几分湿润,一颤颤的好不柔弱可怜,心虚道:“没、只是烫到了。”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里的意思实在有些深刻,这脸蛋便是更红了。
又瞧闵氏圆圆的杏眼儿笑眯成了一条线,一副懂得的神色,不住朝她暧昧地眨眨眼,繁漪恨不得掀了衣袖把脸给罩进去了。
午膳用罢,女使们端着洗漱之用垂首进来。
晴云伺候着繁漪洗漱。
主仆动作皆若行云流水,极是优雅温和,瞧的满桌的女眷好不惊奇:原不过是商贾之女所生,也是楚家后来得力才抬举的楚氏为妻房。何况慕家虽是书香门第,到底也是近几年才不断高升起来的,小小门庭,倒也没有养出一副小家子气来,这教养礼仪倒是十分规整。
人来人往的煊赫她不放在眼底,从容乖顺,却也不惊不惧。言之有物、行止有度,坐是悠然,站也盈盈。
闵氏听闻楚家也不是一般商贾,家主乃是有功名的文人,想那楚氏自小也是饱读诗书的,教养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是粗陋的,想到这里便也了然。
繁漪缓缓吹了吹茶水,她们哪里晓得这半年里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在奉若的监督下,是如何恶补世家规矩的,就怕自己有半分的不得体惹人闲话议论再连累了她。
害得本就懒怠的她,也跟着好好管理了一下自己的礼仪姿态。
别说,瞧那一双双惊讶的眼神,便知这样的用功还真是有用极了。
茶水上来,大伙儿开始三三两两的说话,几位年轻的小媳妇都围坐了过来。
繁漪今日的脑子里好似灌了浆糊,曾几何时她几天几夜睡不着也是有的,白日里照样脑子清醒,且清醒的很痛苦。
可昨夜不过被丈夫折腾了几回,感觉像是几年没睡了一样,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喊累喊困,太夫人先前给她介绍的谁谁谁,她一概都忘了。
当时也是想着,左右不用时常见面的,记不记都一样。
这会子,便只能抿着含蓄的神色以对了。
闵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繁漪倒觉得与她有缘,小声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