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色,点头道:“琰哥儿这话没错。老二家的,继续查。没那丫头,总还有旁的线索。”
“这线索倒是还能审一审的。”
朗朗响起的起老年女子独有的嗓音,有薄薄风云裹挟在里头。
众人的视线一同瞧过去,见着福妈妈疾步进来,身后护卫手里拎了个浑身湿漉漉的丫头进来。
福妈妈浅棕色的褙子在明晃晃的光线里晕起一层刺目的光晕,激的人心口突了突。
她微微一提裙摆上了台阶儿,站在廊下回道:“奴婢原是想去瞧一眼那丫头身上有什么线索,哪晓得一按她肚子,吐了几口水出来,竟缓了气儿,喊了府医,给救了回来。”
一挥手,护卫把人往廊下一扔,指了那丫头道,“自己去交代。”
死了的人又活了,众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
太夫人指尖一松,杯盖落下,与杯身磕了一声刺耳的声响,一搁了茶盏道:“说,谁让你把行云馆的采买婆子带去买那有毒的黄芪?”
蓝氏瞥了廊下的人一眼,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看好戏的姿态,微微一嗤道:“这会子抖抖索索的害怕了,害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起子贱人晓得厉害呢!还是赶紧招了吧,省的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在深宅大院里待久了,二夫人就晓得没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丫头怎么可能又有了脉搏。
目光自众人面上缓缓掠过,或漠不关心,或幸灾乐祸,或神思飘远,不一而足,却怎么会也看不透这些原本和善又和睦的面孔之后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一时间心口的气屏的钝钝的发痛。
丫头惨白着一张面孔,呆愣愣的僵硬的半跪半伏在廊下,直把自己抖成了秋风下的枯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光线下,慢慢蜿蜒出一道水流,反射出的粼粼光亮宛若毒蛇伸出的獠牙,只待实际一到,便要扑向猎物的颈项,将毒液全数注入,拖下地狱。
二夫人缓步走至尾座,冷声道:“当初看你办事儿勤快才拨了你来伺候大奶奶,你倒起了那腌臜心思!今日祖宗保佑,大奶奶无事,否则便是把你剥皮抽筋也不够赎罪的!还不从实招来,谁指使的你去害大奶奶的!”
刚过晌午的烈日依旧赤皎皎,灼人的阳光擦过庭院里的一颗高大芭蕉,投在廊下深棕色的地板上,翠芬跪在光线里,却觉带着栀子花香的暖风都成了剧寒的朔风,如能蚀骨。
湿黏的夏裳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