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见面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蓝氏穿衣打扮原是花团锦簇的喜好,只因在国丧期,又是佛寺里,便着了一身深紫色的软绸轻纱衣裙,金银线盘起的牡丹花纹在灿灿晴线下十分耀眼夺目,头上一支宝石簪子下吐出的银线流苏亦是摇曳生辉,远远瞧去便是一团华贵。
她掰了掰手指:“平意伯世子和上官氏十月初的婚期,大理寺卿家十月中嫁嫡女,姚家与镇国将军府的婚事推到来年开春。还真都是喜事呢!”
“日子,还是要喜气些的。最近连街市上都清清寡寡的。”沁月瞄了她的肚子一眼,轻轻一叹道:“也是没办法,又是母亲孝期,又是国丧,不然算下来可不得能喝上你孩儿的满月酒了。”
蓝氏面上的笑色收了收,甩了甩手中的绢子,无奈道:“我都十六了……”
沁月安慰道:“十六还小呢,我生下你外甥女的时候也十八了。你看看云岚,也是十八才生下的玉儿。可见年岁太小了也不见得好生育。正好趁这段时间慢慢养着身子,到时候给咱们姜家好好儿添几个白胖的男嗣。”微微一顿,“我瞧着慕氏仿佛身子不大好的样子。”
蓝氏把家里发生的都同沁月说了,瞥了瞥嘴:“她啊受过重伤、坠过崖,身子能好到哪里去,也亏得底子好,这才捡回一条命,否则听大夫是意思,若是那毒再下久一些别说生孩子,命都没了。如今半年内是不能有孕的。”
沁月揪着帕子的手捂了捂心口,满面惊诧与悯然之色,“这府里是怎么了?”
连连念了几声佛,如水平静的神色下又锋利悠然藏在语调间:“也难为了祖母和父亲为他们夫妇打算,没让他们现在就入族谱,原以为能早早生下长房嫡长孙好延续香火呢,看样子是难了。”
蓝氏似漫不经心的觑了她一眼,长睫微微一垂,掩住了目中流光,微微一叹:“谁知道呢!也不是占嫡占长就一定是出息的。都是命中注定的。”
沁月似乎很是赞同她的话:“不计哪里,都是贤能者居之。有时候也得靠运气。”绢子掩了唇,凑在蓝氏耳边低声道,“当初雍王、秦王、静王,三王相争,哪个不是手腕了得的,把京里搅得乌烟瘴气,最后还是今上占了天时地利成了九五之尊去!这就是命!”
蓝氏描了精致眼妆的眼尾微微一挑,唇边的笑色便如她颈间衣领上镶嵌的珍珠一般闪耀:“姐姐这话说的不错。”
原本她丈夫就有举人的功名,是入了仕途的,正五品,虽是侯府荫封之职,胜在年轻又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