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手轻轻拍了拍上官氏的背脊。
这会子能把自己摘不出来已经不易,上官氏即便再不甘心也只得点头,扯出温顺的诚意道:“姜太夫人放心,这件事总都是林妈妈的错,玩不会露了半句出去的。”
繁漪站了起来,轻轻抚了抚衣裙:“有伯夫人和上官姑娘这句话,我们便也放心了。”
扶了沁雯起来,指了指廊下的林妈妈道:“这婆子我便带走了,改日会亲自登门见一见上官老太君与上官夫人。这件事,总要上官家的当家人也明一明的。家里的嘴啊,还是要管一管的,没得下回又半路听个闲言碎语就要生出个恶毒心思来。”
上官氏一急:“她是上官家的奴婢,你们凭什么带她走!她做错事,我自会处置她!”势单力孤,她转首泪意涟涟的望着伯夫人,“姑姑,那是我的乳娘啊!”
伯夫人惯常是温和的好性子,瞧她这样哭泣,便要同太夫人求情。
“乳母?”繁漪笑色温和,却也难掩微嗤:“一个奴婢,看来在上官姑娘眼里比我们侯府的姑娘更金贵。比咱们两家的交情更重要,恩?咱们侯府的人常端着温厚面孔,便当我们都是好欺辱的了!”
“我只是告知你一声,不是跟你商量。”
“带走!”
伯夫人去瞧太夫人。
太夫人只是微微一叹,收了珠串戴回手腕:“都栽倒琰哥儿媳妇头上了,这事儿,总要给她一个交代的。回头侯爷和慕大人晓得了,咱们谁也交代不过去。琰哥儿就在隔壁听着呢!若是叫爷儿来插手,便难堪了。”
伯夫人心下微微一动。
她虽性子软了些,到底掌了伯府二十多年,不是笨的,明白过来,怕是那婆子嘴里还没吐干净,人家还待深挖,断是没有松手的可能,只不过是不想让她们再听下去罢了。
无法,只得不说话了。
上官氏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妈妈被捂了嘴拖走了。
看着院门开启又关上,夏日的雷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雨势停歇,冷白的光线钻破云层落下,寺院里大片大片的林子,雨后的气息里是弄弄的泥土与树木混合的复杂气味,有些涩。
苏九卿缓缓站起身来,嗤笑道:“善妒女人的嘴脸真是可怕。”
上官氏眉心一跳:“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苏九卿倾身,与她几乎面贴了面,温和的唇线如同被风扬起的缓带,弯曲成讥讽的弧度,几乎是气音的微嗤:“今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你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