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突瞪着,矢口否认自己在攀咬:“奴婢没有胡说,昨日姑娘晓得表公子外室有了身孕便把奴婢叫了去,给了奴婢银子,叫奴婢一定跟着夫人来苏家,找机会进接近那贱婢,想办法让她流产的!”
风扬起苏九卿身后的黑色发带,在热烈的阳光底下宛若困顿的蛟龙疯狂的挣扎,目色似深山老林里孤鸮于枯败腐烂之地韩欢散发着阴沉:“好好好!我算是见识了那毒妇的阴毒!戕害人本事无人能比,到不知是跟谁学来的!我好好的孩子就葬送在你们上官家手里了!”
上官大夫人用力拽回女使手中的的衣摆,明艳富贵的牡丹皱成一团,便如她此刻的心思,饶是再有玲珑心思也经不住小辈如此刻薄羞辱,面色难堪却还得面前维持着她端庄稳重的姿态。
眼神掠过伯爷,瞥了瞥唇道:“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是未成婚的郎君,哪来的孩子!”
苏九卿冷笑:“我如今的名声,舅母以为我会在意旁人怎么想么!没脸没皮的究竟是谁!我不是我母亲,没那么多的良善好性子!”
上官大夫人一震。
苏九卿的不满在长时间的痛苦里慢慢发酵成了怨怼与不屑的鄙夷,出口的话毫不留情:“晓得我母亲孝顺好脾气,一个个都来逼迫她答应让我娶那毒妇,又纵容那毒妇对我身边的人一再迫害。”
“今日挖人眼珠,明日便将人卖进勾栏,如今更好,明目张胆的杀我的孩子!毒妇!好一对豺狼虎豹的毒妇母女!给上官家祖宗积点阴德吧!”
“放肆!”伯爷沉声一喝,目色转向了一旁的假山流水,夏日清晨的阳光带着几许尚未散尽的朝霞微红,潺潺水流,粼粼起水波光芒落在眼底,叫人探不轻深底的情绪:“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苏九卿压抑的低笑似厉鹫的呼啸:“长辈!我倒是拿她当长辈了,人家却把咱们苏家当往上爬的梯子!把个毒妇往我这里塞,还尽想着好事,想踩着我伯府的头去挣她们上官家的前程!”
“做梦!”
老太君凛冽的眉目微微皱起,对于外孙的讥讽她是十分不满的。
于她看来不过就是个没名没分的贱婢,孩子流了就流了,也不配生下来,可伯爷的姿态却叫她不得不敛起强硬。
她看着苏九卿的眼神仿佛是诧异又仿佛是怜悯,语调是全然的心痛:“你这孩子,为了个外室,就这样同你舅母说话,这样羞辱你的妹妹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从前是最孝顺最温顺的郎君啊!啊?”
苏九卿看着眼前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