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挑战皇帝权威。
尤其皇帝方登基不久,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此案自是要亲自过问的。
皇帝三十三四的年纪,生的不算俊秀,温和眉目在帝王的巍巍权势里慢慢浸染出了青山巍巍的深沉轮廓:“假公济私,收受钱财?”
凤梧颔首道:“是,王秋韵库房的密室里有大量黄金珠宝,银票亦有百万两之多。”
皇帝慢慢笑了一声,那笑意里却没有了温和之意:“百万两。小小的钦天监,竟也又如此之巨的家资。朕当了三十三年的皇子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啊!”
凤梧默然:“有了野心,便会慢慢走向敛财之路。”
皇帝修长的指没有节奏的点在御案上,常年执笔书写,中指内侧有一处薄薄的茧:“你这话说的不错啊。审了?”
“是。”凤梧将手中签字画押了的口供并一方银线密织的锦帕上呈,“王秋韵招供了数十桩从先帝爷开始,以职权谋私之事。请陛下过目。”
皇帝的脸色沉了沉:“数十桩?看来这禁宫里的天象,从来都不是为国运而存在了!”
凤梧神色一如既往的清隽而温柔,这样的话并不好接口,便只是微微垂眸站立一旁。
皇帝拿了慢慢翻阅着,看到最后面色陡然一变,语调仿佛坠入了无底之洞:“污蔑宛妃命格妖异,也是被收买的?”
凤梧虽不似镇抚司里其他郎君,黑白无常一般冷肃的叫人退避三舍,清秀的面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据他招供,确实如此。”
皇帝起身,慢慢踱步在擦的锃亮的青砖石之上,黄袍之边若有似无的曳过靴子上的一双精厉龙目。
仿佛此刻皇帝的思绪,总有千万只手试图去遮蔽他的眼,让他看不清今时今日他掌控下的朝局,永远处在云山雾绕之中。
这样的感觉让一向温和的皇帝有些烦躁。
皇权微微,一位正在迅速成长中的帝王浸淫在里面,终究无法保持平和与从容。
他慢慢念着那个收买王秋韵之人的名字,却没有要立刻下旨赐死的意思,而是问道:“镇抚司佥事被杀之事是否同他有关?”
凤梧道:“王家库房里布有机关陷阱,郝佥事是被机关所杀。在残肢的衣裳里发现了一枚战国时期始皇帝的玉佩。”
皇帝眉心一动:“什么玉?”
凤梧回道:“就在那方锦布内,已被机关打碎。据王秋韵招供,这枚玉佩是秦王当初为算计姐姐,拿来收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