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如何会听不出里面的那两个声音到底是谁!
她的脖子有点僵硬,转动起来那么艰难,半晌才看到主子的神色。
一片平静。
不知道她淡漠的背后是什么心思,却只觉自己面上的血色在这样疏散压抑的天光尽数褪却里,有点冰冷的发麻。
芙盈听有伏击,大惊之下一回头想躲去繁漪身后。
就在那一刹那里,看到神色如阴翳天色下湖面的繁漪、脸黑如锅底的南苍、阴冷的晴云,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种兜头湃下的痛,她方尝过不久,知道其中滋味。
芙盈当机立断,招了晴云过来,咬牙低沉道:“带你家主子回马车去!”
别看,即便已经知道了,也不能看。
看了,便是连欺骗自己的理由也没有了。
繁漪与她的情况不同。
退婚一把是尖利的刀子,刺过,拔出,痛是一瞬的,然后就是麻木,而麻木会随着再不相见慢慢消散。
而和离,是一把钝刀子,缓慢地一寸寸地剌过皮肉,那样的痛,只会让痛苦的人越来越清醒。
再坚韧的女人,都承受不住。
晴云的面上哪还见什么温吞之色,撇过老旧门扉的眼神冷的几乎要结出冰来。
她上前去搀扶繁漪。
繁漪僵硬的扬了扬下颚,拂开她的手。
“长禾,把大门守住。芙盈,去开门。”
“晴云,我们回避。”
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应当在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进去,并且在那个外人面前表现出对丈夫的绝对信任,那种信任将会成为一把刀子扎在那个人的心口,因为她的丈夫可不会在她的面前去承认不该承认的事情。
确实,今天的戏码发生的太巧合,自然是别人算计。
但她却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也没兴趣去看那个招人厌烦的女人哭哭啼啼。
想折磨对手,送她上死路,有的是不动声色的办法,急什么!
文芙盈看着她离开,面上瞬间变得阴翳翳的。
疾步上前,猛地推开了门。
门狠狠撞在墙壁上。
经年没有人住的木门上积聚了厚厚的灰尘,一震之下,灰尘飞扬而起,呛住了人眼,亦是呛住了心。
文芙盈一眼看到是姚意浓发髻微散,衣衫不整,紫色的小裳半披半脱的挂在臂弯,雪白的中衣也被扯歪,莹白的肩头上还有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