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摇头,眉心因时时皱眉而有了浅浅的“八”字纹:“查看了所有的吃食汤药,并不见有什么不对的。”
微微一默,“也或许是那黑手瞧着我们有了怀疑而收了手也难说。这要伤人身,又不易察觉的东西确实也不少。太夫人最近多多少少的汤药吃下去,有些药量重些,本也伤脾胃。要细查便也难些。”
繁漪知道二夫人担心什么,安慰道:“二婶放宽心,太医的医术必然是好的,若有蛛丝马迹,今儿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太医的诊断十分细致,时不时与府医有细细的讨论声。
这一种寻不出病因的诊脉多大要花去不少的时间,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结论,小辈里眼见也帮不上忙,瞧着二夫人和繁漪在外头说话,便都出了来。
堂屋里安静的如一潭空谷间的沉水碧波,连烛火的光影幽晃也成了无声无息的涟漪,蕴漾着蕴漾着慢慢扩散出去,缭乱人眼。
几个郎君在临窗处站着。
沁微挨着闵氏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似乎在这滞闷之中给自己找一丝艰难的清明。
沁韵牵着侯爷的幼子,六岁的元炽坐在闵氏的对面,目光在某处微微一掠,便捻了糕点哄着元炽慢慢吃了。
左侧的沁雪手中揣着个黄铜胎的汤婆子,面色上有几分忧色与不知该不该说某些话的纠结。
自己的女儿五夫人自然清楚,一瞧便知她心里是装了疑问的。
这事儿怕还和太夫人的病扯这点儿关系。
五房是庶房,也不爱掺合府里的事儿,微微摇了摇头,暗示女儿不要轻易说话。
但沁韵的忽然开口,引去了沁雪的目光。
“妹妹这是怎么了?”
沁雪咬了咬唇,汤婆子上淡紫色兰花娉婷的锦缎套子在嫩白的小手的揉搓间有暗暗的金线光影,带着隐隐的锋利。
她犹豫了一下,姐妹两小声咬耳朵:“下午晌卢妹妹喊了去鸿雁楼说书,听说殷家门儿里闹了场祸事……”
沁韵小巧的面孔上露了几分好奇:“殷家也委实不太平,三妹妹才过世,又闹了什么祸事儿了?”
沁雪素手轻掩了唇,神秘而忌讳道:“说是殷家三妹妹不是病死的,而是因为厌胜之术才忽然走了的。”
一旁听着的元炽年岁尚小,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程度,听了便惊了好大一跳道:“厌胜之术!我听哥哥们说过,这种禁术最是恶毒,谁这么大胆子敢拿这种巫术害人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