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系不错的小十一元和去给妻子搬了个杌子来。
元和十来岁的年纪,好读书,对琰华这个能中进士的兄长极为崇拜,发誓要做姜家第三个能中进士的郎君。恩,因为他还在拍元隐的马屁,说他一定能第二个高中来着。
是个嘴甜的猢狲儿。
瞧自己有了兄长布置下来的差事,屁颠颠就跑去角落把五房兄弟屁股下的锦杌给搬到了繁漪身侧,拿衣袖挥了挥凳面儿,笑呵呵请她坐下,小声儿的嘴甜道:“嫂嫂快坐,九哥让给您的哟!”
大哥说过的,大嫂比他更厉害,那一定要把马屁拍起来啊!
这么严肃的场面上,小九可不敢和十一比厚脸皮,便只站在角落里挠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儿。
繁漪失笑,这几个年纪小的郎君倒是都十分有趣。
侯爷倒是十分关心的看过来,只是做公爹对儿媳不好太过关怀,恐失了规矩体统,便只是伸手朝杌子压了压,示意她坐下。
腰上委实难受,繁漪便也不客气了,应了一声,又朝小九微微颔首谢过。
扶了妻子坐下,琰华方慢慢道:“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的好,生了误会嫌隙,伤的还是自己人的情分。不值当。”
二夫人见他们如此轻缓无波的姿态,心下微微一舒,便投去一抹感激与亲近。
有湿冷的风自皮帘子和窗棂缝隙钻进,混合着炭盆烘起的干燥,又夹杂了梅花的清冽游龙似的自众人面前流转过。
二爷的语调沾了风的冷:“琰哥儿夫妇说的正是我要说的。若真是微姐儿做的,该怎么处置,都由侯爷和母亲来定夺。若不是,我自也不能由着旁人来算计我的女儿,便也不要怪我这长辈斤斤计较,来同你清算了!”
他的意思也清楚了,若是为了世子之位而算计沁微,那么,那个人他非但不会支持,还会全力阻他所有的路!
侯爷沉幽的目光似乎没有目标的扫过众人的面孔,像是要看进人的心底去,徐徐的语调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二弟和弟妹放心,自不能冤了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在家里兴风作浪之人!往日为着血缘之亲包容了,却只当是纵容,今日之事,不计是谁在其中搅弄,一旦查清,绝不姑息!”
两位爷的姿态已经很清楚,有本事就去外头给自己挣前程!他们已经不想再看算计出在自己家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