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不意自己竟落得这样的结局,仿佛是看不见的伤口被生生撕裂,她惨白这脸色不住磕头求饶“奴婢只是为七姑娘打探消息,那诅咒人的木偶也不是奴婢做的呀!奴婢的家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在姜家伺候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呀!侯爷饶命啊!”
侯爷一挥手,宽大袍袖风风扬起,有猎猎之声“让家下所有人都去看着,亲眼看看,谋害主子是什么下场!”
崔嬷嬷从袖中取了帕子,捂了平云的嘴便拖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炭火烧的太旺了,五爷的额角竟是沁出了汗珠,慢慢的滑落,像是皮肤上被爬了一跳细足的冲,有刺痒之意。
他抬手擦了擦汗,开口道“四叔公家中老二无嗣,便把姐儿过继过去。叶姨娘身子不好,便挪去庄子上养着吧!家里干干净净的才能太平。”
身子不好的人,自然是熬不过这个冬日的。
侯爷微微一叹“五弟不必紧张,我知此事原也与你们无干。”抿了抿唇,“姐儿还小,离了生母,便不要再让她离了生父了。换个本分的姨娘养着也就是了。”
五爷和元诘舒了口气,忙是颔首谢过。
终究府里的孩子还是太少了,一个姐儿也显得格外珍贵。
窗外廊下悬着的灯笼在偶尔吹过的寒夜细风中轻轻摇曳着,光线落在素白的窗纱上,微微发黄,映着庭院里几树花树的花影沉沉,正映衬了堂屋中几颗沉浮不定的心。
侯爷负手而立,“这个府里的都你们的至亲,若谁再在府中搅弄这些阴毒伎俩,我绝容不下!”
众人自是凛凛应下“是。”
月华里似乎参杂了一些凌乱,仿佛是玉兔窜上了广寒宫里的那颗桂花树,震乱了一片枝叶错乱。
因为太夫人身边离不开人伺候,长明镜的丫头婆子们被问了话很快就被放了回来。
月皎几个大丫头提着羊角灯送了众人出去。
繁漪看了眼她略有一瘸一拐的腿,感激道“此番幸亏有你的帮忙了。”
月皎微微一笑“大奶奶言重了,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奴婢伺候太夫人,一切都是为了让真凶浮出水面。”默了默,清淡的语调里便多了几分担忧,“只是那边没有得逞,侯爷又责令七姑娘禁足家祠,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大奶奶还得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