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轻颦浅蹙,为着那没完没了的算计总是无法放松精神。
琰华眉宇间有感愧与柔情交织,俯身,薄唇亲吻了妻子的眉心,将她自渐渐冷下的水中抱了起来,让她伏在肩头,动作轻柔而利落地擦干再换上寝衣,又抱着回了屋。
繁漪困得厉害,窝在他肩窝艰难掀了掀眼皮,唇线里有薄薄逗弄的笑色:“我好像没叫你回来睡。”
春水温柔趋走了姜某人眉目里的清冷,耍无赖似的抱着妻子滚上了床,就怕妻子再一记扫堂腿把他踹下去,姜某人八爪鱼似的缠紧了她:“外头冷,娘子定然不舍我半夜出去吃风。”
他动作太大,繁漪只觉小腹被什么膈了一下,微微一抽。
见她皱眉,琰华只当是自己的动作伤到了她的腰:“弄疼你了?”
柳青色的幔帐映着一点豆油灯火,在他们上床的动作间轻轻摇曳着阵阵波纹,繁漪瞧了两眼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开始迷迷糊糊:“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无赖了。”
带着趣÷阁杆与剑留下的薄茧轻轻拂过她的颊,引得他猫儿似的轻轻缩了缩,复又贴近他的掌心微蹭。
琰华就喜欢这样怜爱她:“娘子幽兰立空谷,不无赖,如何摘得下高岭之花。”
她掀了掀长睫,睇他一眼,哼哼道:“你在讽刺我?”
他清泠的语调又缓又柔:“冤枉,为夫一片真心娘子还不知么?”
繁漪嗤了他一声,正要说话,就隐约听着丫头们的住处有惊叫声。
守在门外的清风忙去瞧了,回来道:“姑娘。许是屋子里烧着炭盆暖和,后罩房里窜出了条蛇来,把丫头们吓到了。”
繁漪拧眉:“冬日里哪来的蛇?”
晴风默了默:“姑娘安心,是无毒的,寻常水蛇而已。奴婢会盯着的。”
琰华清冷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慵懒:“拔了舌,送去给九公子赏玩吧!也好叫他晓得,胡说八道,是会遭报应的。”
晴风似乎愣了愣,旋即带着笑色回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繁漪觑了他一眼:“真是坏。”
琰华微微一笑,在她的唇上落了一吻:“正好相配。”大掌在她酸痛的后腰轻轻揉着,“很晚了,睡吧,今日站得久,我给你揉一会儿。”
繁漪满足的长吁了一声,倦意慢慢袭来,也懒得与他斗嘴了,缩在了他的怀里,呢喃了一声:“揉到我睡着。”
琰华的一声“好”在天寒地冻的深夜有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