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为了应对年节下拜年串门的客人,总也要让她出来露露脸的。
一大家子在长明镜一同用了年夜饭。
因为都是自家人,便只摆了兰铃桌。
一顿饭的时间。
繁漪不必抬头,都晓得那一道道或怨毒、或探究、或刻薄的目光来自何处。
而她,也不介意将关闭在眼底的八百里黄泉路打开,迎他们进去走一圈!再稍稍流露几分对某些食物的微微不喜,铺垫嘛,总要铺陈的完整才有趣。
年夜饭,便在一群心思各异里十分和谐的结束。
上了茶水,一群人在堂屋陪着太夫人说话,欢欢笑笑的,仿佛从不曾有过丝毫的龃龉,这样的平和亲近,也算是成全了侯爷与各位长辈的一片孝心。
只是经历这一场磨难,太夫人的身子少不得亏空了些,需得好好调养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过了子时便有些支撑不住,叫了散。
回到行云馆的时候,城中各处正放起了烟火。
仰首间,只见银河倾倒,漫天星光琳琅,与人间的流星交相辉映,美得叫人恍惚。
在庭院里驻足遥望热闹的夜空,思绪飘的有些远。
仿佛回到了做鬼的那数载时光里。
没有闺训的束缚,没有前程需要隐忍,她自由自在的行走在时光的长河里,她的裙摆,似泛舟时晃动的船桨,搅弄了一汪星光摇曳,每一步,如同在银河里慢行。
而重生后的每一日、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带着沉重的枷锁,而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一汪蜿蜒的清浅流水行过形态各异的石,明耀了粼粼波光,叫人无法直视。
繁漪折了一枝倒垂的柳枝在手里,拂过那零星嫩黄的春芽,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下一瞬,被温热的大掌包裹,是温柔的希望在相贴的掌心下绽放。
侧首,见着提溜着羊角灯站在廊下的盛烟似乎清瘦了不少,眼下有薄薄的乌青,显得有几分憔悴:“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盛烟似乎是怕将病气渡给了她,离了繁漪三步远。
微微一笑,谦卑而恭敬道:“前两日忙着收拾院子,大约是出了汗没能及时换下,就染了风寒。前几日阮妈妈已经使了小丫头陪着去看过大夫了,药也在吃着,好多了。”
晴风见主子没有进屋的打算,取了件斗篷出来给她披上。
睇过盛烟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她的“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