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平静的语调下有不易察觉的森冷意味:“上官氏最近倒是颇有长进,把元郡王妃哄得好,如今是去哪儿都带着她。”
繁漪眯了眯眸子,慵懒望着漫天明耀闪烁:“万般是好戏,谁又不在演呢!”白润的指腹轻轻点着桌沿,在暗棕色的桌面上留下浅浅的雾影,瞬间又在冰冷的空气里消散,“没了秦家,袁家又按兵不动,姜元靖竟选了这么个蠢货……”
琰华握了她的手在掌心把玩:“因为够蠢,才能催得起足够的恨和疯狂。”
繁漪歪了歪臻首:“有道理。”
伸手推开窗棂,抬首仰望星空的动作牵动发髻上玉扣垂下的长长流苏轻曳起掠壁冷光,而悠长的轻叹却又是那么的悯然:“听说每年过年时总有不少孩子走失,真是可怜啊……”
月光穿过高大的桐树,铺洒了斑驳浅淡的光影在琰华半边面孔上,是柔情与阴暗融合出的一片夺魂摄魄的美,似从无尽地狱缓步而来绝美魑魅:“虽是吃了点苦头,辗转百里,但所幸有镇抚司和京畿衙门在,总不至于小儿与家里就此离散。”
南苍看了他们一眼:“……”近朱者赤?
繁漪望着窗外一枝迎春轻轻晃动,映着冷白而幽蓝的月色,似乎也有了孤洁之姿,长睫微微一扇,低语细细里有彻骨的冷意:“这一局,也该结束了。”
琰华听的不真切,疑惑的看着她:“嗯?”
繁漪没有回答,似笑非笑的睨了眼丈夫,面上的芙蓉笑色慢慢化作一抹旖旎流连眉目间:“姚意浓的婚礼,我该穿什么呢?”
站在门口的晴云歪头一笑:“姑娘的心眼儿真小。”
冬芮故意将打趣的话说的正经八百:“我觉得吧,若是想让人觉得您美貌无双盖过新娘,那就穿湘妃色,绝对衬的您气质若虹。若是您想穿给爷看,那大可不必,爷绝对最喜欢您什么都不穿。”
琰华那正经八百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虽然这话深得他意,却还是红了耳根。
晴风扶额:“……”
南苍轻咳着撇开脸:“那什么,夜色不错,我去赏月了,有事让人来叫我。”
繁漪如遭雷击,傻眼地瞪着冬芮。
可真是她的好丫头!
面上一阵热血游走,繁漪捏着衣袖猛扇着风,嗔了丫头们一眼:“……去去去,没事做了么,都赖在这里闲磕牙!”
春苗笑眯眯又满脸期待地举手道:“姑娘,今日有灯会,我可以去玩吗?”
繁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