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明见他不惊不急的样子,反倒是愣怔了一下。
郑清巍的神色便仿佛炎炎烈日下的青墨瓦浮漾起的青色光晕,浓翳至极,“知道?知道什么!你倒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啊!那贱妇为何不来,杀了我儿,还想逃过去不成!”
琰华狭长的眸一厉,缓缓抬眼看向郑清巍,任凭背后光芒万丈,春暖如阳,本就清冷的面孔却如寒冰洌冽。
他并无搭话,只是抬起了手,指尖轻轻一勾。
就在人群好奇这位世子爷要怎么应对郑家人的暴怒与羞辱时,郑清巍已经就被云海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然后重重坠地,扑起尘土飞扬。
“……”好家伙,明明成了怀疑的对象,竟还如此强硬!
人群不意会有这么一幕,吓的连连后退了数步,鸦雀无声里,有人心中暗道皇子就是嚣张连炙手可热的豪门清贵说打就打了,也有曾几何时吃过郑家亏的人暗暗称快。
郑清巍出身世家,又是文官,一辈子出入软轿侍从服侍,哪里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挨过踹啊,心口重击,背脊着地,腹背剧痛一起袭来,痛的半晌没有回过气来。
云海本生得异常美丽,此刻含着暴怒,整张面孔如蔷薇在烈火中盛放至极致。
他一步一字、一步一句,慢慢逼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郑清巍:“你娘!你老婆!你女儿!你儿媳!你孙女!你外孙女!全特么是、娼、妇!”
说完,又是一脚踩在挣扎着要起来的郑清巍的心口,将人生生又给踩了回去,“你死不死儿子跟我们有屁的干系,摊上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老子,死了也是活该!死绝了才好!”
他这话说的尤为粗俗,可市井里这样的话多了去了,听着竟还觉得格外痛快!
胭脂铺老板娘在掌心敲了敲烟管儿,笑睨了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的郑清巍一眼,风流的眼角一飞:“皇子的舅父跟皇子杠上,有意思。”
屠夫浑厚的嗓音带着洋洋笑意:“嚣张和更嚣张对上,就看谁敢下死手了,李家的难不成还会怕了他姓郑的?这不是送上门给人打么!扶风郡君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谁给的底气以为这样口出狂言不会被揍?”
眼看着云海是不肯轻易罢休了,楚涵和肖让总归是衙门中人,只能上前去劝阻,作为官员和同僚的姿态总要摆足的,以后同朝为官还得见面不是?
“殿下,郑大人丧子悲痛……”
云海可不管他悲不悲痛,眸光流转着肆意的邪魅,反手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