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把罪责扣在我夫妇头上,也得我本人也无话可说才是。还是郡王自己都觉得这个人的话信不得,此刻的积极与阻拦,只是想找出个人来给你元郡王府顶罪呢?”
元郡王手握成拳,一双本就微微凸起的眸子瞪地几乎脱框而出:“血口喷人!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换做从前,琰华一定是不屑与他做口舌之辨的,可今日就是不想白白放过送上门的机会。
大约是跟云海那家伙待久了?
遇上这种欠教训的人嘴皮子就会痒呢!
琰华微微一笑,清风流长:“比起猖狂,下官自比不过元郡王在京中盛名。”
公堂内外寂寂了须臾,想必是没想到这位清冷世子爷会这样不客气,旋即便是一阵毫不遮掩的哈哈大笑。
元郡王的表情有些失控,怒不可竭全数敛在抽搐的嘴角,显得格外的古怪而可怖。
琰华如无风时的青松,萧萧挺立,淡淡无波:“元郡王可想清楚了,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泄私愤的地方。”
云海吊儿郎当甩了甩手中的玉牌,那双水灵灵的瑞凤眼里陡然生出一股戾气:“我一点都不介意看着你被乱棍打出去,想必百姓们也很想看看。”也不搭理他如何怒意如夏日漆黑云层里的雷暴,转首指了齐三道:“把话说尽了。”
齐三痛到呼吸颤抖,也没有组织了他顺畅至极的回答,何时、何地、是否挣扎,说的一清二楚。
云海眉梢轻挑:“杀了人之后,是如何把尸体弄出城的!”
齐三立马道:“无声无息把人弄出城,我没那个本事,是郡君身边的无音接手做的。”盐巴在血水里全数融化,面部也跟着越发扭曲:“她的右耳上有一颗红痣,总是穿着一件蔚蓝色的袍子,发髻上绑着缠银丝的发带,那银丝我认得,是雪国特产的雪丝!”
这时候特特把无音的特征说出来,自有他的用意。
而这样的用意让元郡王感到非常的满意。
甚至郑清巍的眸子也在一瞬间的拧眉后,迸发出幽蓝星火!
那个意图掳劫楚家表妹的孙郎君之父,眸色一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沥沥而出的声音太过仓促而破碎,由着玉石碎裂时溅起的尖锐破音:“为何把那些尸体挂在那些不同的方位?”
齐三似乎是痛极了,又似乎是不想再说,伏在地上拼命喘息,半晌不发出一点动静。
琰华摸了摸衣袖,竟从袖袋里摸出了两颗酸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