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人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这样的表情看他们一房,心下般有些不舒服,指挥了家下把人送回院子里去后,转首看了丈夫一眼,却见丈夫也是一脸阴沉沉。
刚想说什么,便被打断了。
郑明仪眉心深皱,只冷声道:“让孩子们去祖母身边待着。你好好打理丧事,别委屈了时延。”
自上回二房的嫡长孙失踪之事后,他们之间表面平静如旧,但暗里的嫌隙已经不浅。
老父老母就这么一个嫡出的曾孙,有他在,二房总能在老父老母那里多得脸一些。
而姚家那小贱人惊雷似的一声叫喊,恐怕已经让他们觉得大房为了争郑家将来的家主之权而与元郡王等人有所合作了!
终究镇北侯府不仅仅是他们要铲除的对象,也是元郡王等人的!
如今时延被杀,怕是也要怀疑此事是不是与他们有什么干系了。
郑大夫人看丈夫这神色,便不敢多问,只唯唯应下:“妾身知道,老爷放心就是。”
隔间里郑弘辜端坐上首,只淡漠着一张面孔听着外头家下的干嚎。
郑清巍看着老父亲那张淡的丝毫不见喜怒的面孔,他知道老父亲的深沉,可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对今日之事竟半点波澜没有。
若是他肯出面让朝臣们向皇帝施压,一定能让大理寺接手这桩案子,到时候即便李云海手中有令牌他们也能让他没机会插手进来,姜琰华和那小贱人又如何能逃脱得了!
没有他们,便是断了太子最笃定的一臂!
这对三皇子、对郑家是有利无害的事!
“如朕亲临”的玉牌,先帝爷给了外姓臣女沈灼华,如今皇帝给了只会嚣张跋扈的李云海!
谁与他们一派,便等于有了一道免死金牌,何处去不得,何人治不得,何事管不得!
皇帝对太子党的偏袒之意何其明显,若不能把东宫之位抢回来,他们郑家在大周世家之中便永无出头傲视之日了!
终是忍不住蹭地站了起来道:“您位列三孤,是从一品的大员啊!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一个什么狗屁世子,让您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您竟然让我同他们道歉?为什么!”
郑弘辜的面色散去了表面的深沉,秋色孤寒的冷,眸色一厉:“为什么?他李云海是个不要命的,他会杀了三皇子,毁了我们郑家的一切希望!”
郑清巍的眼神一跳,如同被点亮的火苗扎乍然与遇了风扑,摇曳着疯狂:“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