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她隐约里已经认清了自己将要迎来的并非罚月例银子、禁足这样简单的惩罚了,可她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会走到这样的绝境里。
喉间有呼呼的喘息声,是极力压制的怒火与绝望。
眼眶里的泪泫然太久,终是决堤,蓝氏抬手狠狠擦到滚落的泪水,可害怕的泪水却不断地、不断地滴落。
仿佛是要证明自己的傲气与尊贵,她扬起面孔,以灼灼目光逼视着繁漪,大声道:“我没错!这些都是你栽赃给我的!没有你和姜琰华的时候,侯府里从来都是安静的!所有的不太平、所有的阴毒算计都是你们两个带来的!和我没有半分干系!”
“是你们要害我!是你们在害我们夫妇!凭什么要我向你这贱人求饶!我爹是正二品尚书,我二姐姐是亲王妃,你谁敢动我半分,他们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一定会!”
任何深情都不足以表达闵氏对她的鄙夷与心底的愤怒,厉声道:“你再叫嚣也改变不了你是元凶的事实!是你自作自受,容不得你再狡辩脱罪!”
繁漪有些惊诧的侧了侧首,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之人,旋即在蓝氏的目中看到了那抹不愿被承认的绝望。
缓缓一笑,如十二月里的霜雪,倾落于蓝氏之身,眼神冷漠不甚在意道:“我很期待,倒也想看看蓝奂和蓝王妃要如何不放过我。”
蓝氏死死咬着唇,她不甘,怨毒这些人竟敢这样对她。
雪白的贝齿在因惊怒而呈暗红的冰冷唇瓣上咬出深深的痕迹,忽的扑身站了起来,避过婆子大惊的七手八脚来按住她的动作,朝着繁漪扑过去,高高张扬起的手掀起一股凌厉的风,欲扇她的面孔。
太夫人吓得心口一窒。
蓝氏的突如其来,连侯爷的声音也扭曲了起来:“按住她!按住她!”
而繁漪不避不闪,淡淡而坐。
甚至按住了丈夫急怒之下不管不顾就要揍人的手。
沉幽的眸子只冷冷睇着那润养的半透明的指甲凌厉着贴肤而来,冷笑道:“凭你是什么大员之女,我是皇帝钦封的郡君,只要你敢打下去,我可以马上以教养不善之罪送你姨娘上黄泉路,而无人敢与我质问半分!你以为今日来给我撑腰的人会轻易过你那胞弟么!”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