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自己还揣着个玩意儿呢!也怕遭报应!”
繁漪大受惊吓地搁下了茶盏,一双眼眸散去了沉幽,雾蒙蒙惊惶地接受她凌厉的对待:“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呀?这样的嘴脸真是好可怕,就跟百姓家里贴的驱魔夜叉一般。你儿子快死了你,都不晓得口里积点儿德。何况,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亏心事”“快死了”这样的字眼儿直刺而来,吕夫人生了心虚的暴怒。
她极力克制,可眼底阴毒与惊惧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
“你这个贱人……”
繁漪不轻不重就打断了她的话,笑色清清:“就没有其他词儿了嘛?如果这词儿能杀人,你那好妹妹早就死了千万次了,不是么?总听人说原配死了,庶妹才为继室。你们姐妹的感情可真是好啊,你还没死呢,庶妹就先帮你照顾起了吕大人了!如此姐妹情深,吕大人真是好福气。”
无音冷凝的眉目微微一舒:“……”
唉,怎么办呢!
做鬼做久了,“看”秘密看多了,一回来就忍不住让人深挖各家辛密。
手里握着别人家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就跟握了一枚兵部正在研造的地雷一样,指哪儿炸哪儿,嘭地一声,就能死一片,杀伤力比刀剑可威猛多了呢!
而这吕家嘛,姐妹两一同进的门,一妻一妾,二十年来太平和睦,儿女生了一大堆。
明面上也确实是正妻更得宠,妾室伏低做小。
可那且若是奴婢抬的、外头纳的也便罢了,偏是大婚前几日爬上的准姐夫床的庶妹。
燕国公对嫡子是重视的,可对嫡女却没有那么多的偏宠,大抵还是因为新惠县主和李清源的脾气都与倨傲的缘故。
毕竟以县主之身做了继室,还得向原配执妾礼,这于高傲的新惠来说,无疑是最憋屈的窝囊气了。
偏原配没有留下孩子,她也无处撒气,最后少不得要影响了夫妻感情。
即便燕国公开始的时候也是疼惜新惠的,可这个世道上哪有男人会一直容忍得了妻子的傲。
每每相对,只以为是对着县主,而非妻子,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没了。
于是,便对会撒娇嘴甜的庶女格外宠爱。
而得宠庶女原指望在国公爷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挤掉嫡姐好上位,最后却还是做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