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眼睛。
春蓉打量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闻你自小便是在人家做仆人,想必规矩什么的我无需再教你了。只是你也应当知晓,若不是公主,你此刻想必已经被拉出宫去随便发卖到什么腌臜地方去了。能遇到公主,得公主赏识,是你的福气。这福气也该紧紧抓住了才是。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凤禧宫所见所闻一切,都得闭好了你的嘴巴。”
陶灼灼垂着头,低声应着:“是,奴婢谨记着公主的救命之恩,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过来坐。”
春蓉扶起陶灼灼,将她拉到身边来,对着她亲昵地笑笑。“你母亲跟着的人,不大妥当。眼前瞧着是有几分宠爱的,可我在这宫里见太多了。凭她那张扬跋扈的性子,走不长远的。在宫中,主子的命便是奴仆的命。若有朝一日,她出了事儿,你母亲自然也就跟着落难了。你的忠心,兴许能救你娘的命。”
见陶灼灼脸色难看,春蓉叹了口气。
“哎……,只不过人心始终是善变的。养的究竟是人还是狼,终究还得在事儿上看。”
陶灼灼干净利落地跪下。
“姑姑,我娘虽曾是贺家的侍女,但一直被贺家薄待。此前更是险些微薄的主仆之情早已被消耗殆尽,请姑姑放心。既是跟了公主,奴婢便会一心跟着公主,再无他想了!”
“公主昨日看上一根贺容华的桃木簪子,三日内将那簪子送来。皇后娘娘见到了你娘的忠心,日后若有难,自然也不会吝啬帮忙了。”
簪子……
陶灼灼想起贺兰棠拿起的又被贺容华抢走的那根簪子。
记得当时贺容华紧张的样子,想必那簪子对她也是不寻常的。
春蓉姑姑是对的,后宫是皇后说了算。
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女儿,也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嫡德贤公主。
宫中活路很多条,但抓住公主,才是最稳最妥当的一条路。
“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得到簪子,不会辜负公主和娘娘的期望。”
将耳朵贴在门上的贺兰棠听到了陶灼灼肯定的答案,暂时放下心来。
为了让陶灼灼行事方便,贺兰棠连续三天带着宁裳初和陶灼灼一起去玉芙堂。
贺容华每日都会备好吃食,留贺兰棠在玉芙堂吃饭。
前两日没什么动静。
今日春水忽然借着由子将陶灼灼叫出去帮忙。
回来时,见陶灼灼一只手藏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