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
宁淮宴走到贺兰棠和宁裳初的中间,手伸出窗。
“过了这个桥,再走过金礼主街再过一个桥,再往东南走,才到香楠街。若是坐马车要一个时辰,况且……”
贺兰棠仰着头看向宁淮宴,“况且什么?”
宁淮宴下意识低下头,对上她盛满好奇的眼睛。
他收回胳膊,站直身体。
“况且,那里不该是公主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宁淮宴动了动嘴,没能说出答案。
一旁已经听了半天的贺兰忞嫌弃宁淮宴的君子德行。
“那儿是贱籍呆的地方,瞎打听什么?你是天女,是尊贵的公主。如何能去贱籍所在的腌臜地方?”
贺兰忞说完,还得冲着窗户外面“呸呸”两下,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就凭贺兰忞这个性格,这个行为谈吐。
人都说从小看到老,这以后要是他继位,底下的百姓和官员可有的受了。
贺兰棠心底叹息了一声。
铺子开在那种地方,就等同于是仓库一样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谢婉仪若是贱籍,定然就不可能有资格入宫,更何况她哥哥是能上战场的身份。
所以谢婉仪拿她手里最不值钱的东西换回了簪子。
真狡猾啊……
就算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也还是被诓骗了。
贺兰棠暗自摇头,一转头就看到宁淮宴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对上她眼睛的时候,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审视一样的目光,让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到了宁府门外,贺兰棠被扶下马车。
进入宁府,不由得吃惊。
房子不大,是个推开门就能看到全貌的一进院儿。
她记得宁桓伯伯是个大官来着,怎么住这么小的房子?
院子里有个穿着铜绿色棉麻衣裳,有些丰满的女子正在往绳子上搭洗好的衣裳。年纪应该是三十岁左右,肤白如雪,长着一双含情柳叶眼,纤细翘挺的鼻子,樱桃小口,像是之前在古代画里见过的那种风韵美人。
这家里放了这么漂亮的婢女,宁夫人也不担忧吗?
“娘!”
身后宁裳初一声“娘”,直接把贺兰棠吓得麻爪了。
这个时代,大官家里的夫人竟然自己洗衣裳